“先给你热热身,”戴冲狂妄地说,“接着来真格的了!”
他以一个漂亮的迂回步切入逐夜凉的作战半径,左手流星近距离出手的同时,右手流星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微妙技巧,同步向不同的方向旋转,一朵炸开的铁花似的,眼花缭乱拍向逐夜凉的目镜。
须臾之间,空行狮子启动,逐夜凉借着升空的冲力抓住拘鬼牌的肩膀,把他往后推,接着顺势出拳,拳风未到,就听咚咚两声,逐夜凉胸甲受到重击,是小口径炮,从拘鬼牌的两侧肋骨支出,配合着流星甩动的节奏,它成功脱离钳制。
戴冲一个挺桥,拘鬼牌翻着花儿从地上跳起来。
“我操他妈,戴冲太帅了!”
“我和戴冲编过组,这小子真的,贼他妈爽!”
“怎么能和他编?什么时候带我也爽一把!”
男人夸起男人来,比女人还肉麻,岑琢替逐夜凉捏一把汗,盯着那对缠在一起的黑红身影,用手肘顶旁边的司杰:“速度,朝场上喊。”
司杰看了看他,稍稍拉开距离。
“喊‘速度’,”岑琢目不斜视,“快点!”
司杰不愿意,他从不大喊大叫,但碍于是汤泽的弟弟,他扯了扯翡翠领扣:“速……速度!”
马上有人回头看他,司杰皱着眉头瞪过去,有种羞耻的薄怒。
场上,逐夜凉的速度上来了,过去,他都是大马金刀地强攻,眼下没有主力武器,他不得不改变策略,让自己习惯迂回偷袭。
流星快,他比流星还快,因为不需要神经元传导,机械运动没有延时,体型比拘鬼牌小是劣势也是优势,他影子一样在戴冲的视野里神出鬼没,不轻易出击,但只要拳到,就是要害。
戴冲拿不下他,他也没有杀招制服戴冲,两人陷入僵持,互搏了三十分钟也没分出胜负,不得不以打和告终。
观战的都觉得不过瘾,三三两两摇着头往外走:“牡丹狮子真不行了。”
“没刀也没炮,牵制拘鬼牌这么长时间,反正我服。”
“狮牙刀要是在,十个拘鬼牌也不够看。”
“就是,可惜了……”
逐夜凉黯然离场,独自走向训练场后的休息区。
岑琢插着兜站在场外,戴冲脱掉拘鬼牌,汗涔涔跳下来,看见他,边笑边扯附具:“妈的,打平了。”
他很帅,满身荷尔蒙往外冒那种帅,大剌剌朝岑琢招手:“快来给我揉揉,浑身疼。”
“疼个屁啊,”岑琢跳进场内,拿了专门给御者缓解肌肉紧绷的按摩乳膏,“根本没怎么着。”
“没怎么着?你来试试,”戴冲仗着年纪小,有点撒娇的劲儿,“他拳头可狠了,全打在点儿上,我他妈强忍着!”
岑琢把乳膏挤到手上,熟练地搓热,懒洋洋问:“揉哪儿。”
“不都说了嘛,浑身,”戴冲转过去,把宽大的后背亮给他,上头纹着一张血盆大口,獠牙突出,蛇一样的长舌头卷着一把利刃,“肩膀、脖子根,都揉揉。”
岑琢的手覆上去,从下往上慢慢推,这是高级御者才有的保养,能缓解骨骼受损引起的肌肉神经错觉,保持肌体对外部刺激的正常反应,在沉阳时他听都没听说过。
“我说,我帅还是牡丹狮子帅?”
边享受,戴冲问。
岑琢没理他。
“跟你说话呢,”戴冲急躁地回头,“这一架是为你打的。”
岑琢冷哼:“打出什么了?”
“打没打出什么,反正我打了,现在全江汉都知道,老子喜欢你。”
“对男的,”岑琢问,“你不是不好使吗?”
戴冲一愣:“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谁说的,”岑琢顺着他的脊柱用力按,按得他直哼哼,“我已经好了,不用你哄,你跟我哥说吧。”
戴冲转过来,汗湿的皮肤、起伏的胸肌,还有缭乱的地狱业火刺青,艳红着,在胸前烧:“我不是说得挺明白了吗,我他妈追你呢!”
岑琢放下手。
戴冲特别不要脸,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胸上按,缓缓地揉:“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和牡丹狮子吹了,找一个更年轻的,有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