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玄乎得很,换个人,秦恒煊估摸着一巴掌就呼过去了,但他信方子晨。
当初那些解不开的谜团,终于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
孩子一被扔下去,秦家军就立刻去找了,可结果却是毛都没找到一根。
怪不得。
说是海外来的,却是查无此人,凭空出现一般。
这事儿真是神,一定是老天保佑他秦
“那他们对你好吗?”
秦恒煊突然问。
方子晨道:“好啊!爸妈最疼我了,哥哥们也疼我。”
秦恒煊叹了口气,方家人帮他把儿子养得这么大,他真是欠人良多,要是人在大夏,他这会儿就上门给他们磕头去了,可隔着个时空,他连道句谢都没得办法。
秦恒煊又问条件如何,因为方子晨这贪财的样,实在是让他心酸。
一提这个,方子晨就傲了,他还是方三少那会儿过得可滋润了。
后头为什么这么扣这么贪?
大概是因为穷怕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以前他也不知穷滋味,即使后头爸妈管得严了,一月就给他两千,不过爷爷奶奶总会偷偷给他塞票子,二婶也经常给,他就没缺过钱。
可后头来了大夏,他就饿了好几顿,走路都打晃,吃了几顿野菜,真真是要人命的,苦不可言,那糙米,也不想说了,说多都是泪,后头搬了一来月的大包,流了十几斤汗,结果就挣了一两多银子,他是心塞塞。
可最让他心酸的,是后来在最宵楼工作,他打包剩菜回来,鸡腿掉了,他儿子还要捡起来,甚至都三岁了,还不知道鸡肉是个什么味,就吃个包子,他便一脸的满足,他夫郎顶着灼热的烈日不停的工作,就为了几个红薯。
都是因为穷的。
他真的穷怕了。
他想给赵哥儿和儿子吃得饱穿得暖,可一月就那么几两银子,后头儿子还像着他,吃得越来越多,一顿三碗饭都不够造,不省着点,不精打细算,行吗?
他要是再像着以前那般大手大脚,挥金如土,估计这会一家三口坟头的草都三米高了。
秦恒煊听得是老泪纵横,脸上全是悲恸之色。他儿子受罪了啊!他强压下那阵汹涌的难过,又递给方子晨一个盒子。
“给。”
方子晨纳闷:“什么?”
“票子。”
六万多两。
方子晨抹了一把脸:“其实这还不是我过得最苦的,我当初为了省了几文钱,跟着赵哥儿去砍柴,你都不知道多辛苦,我流了三斤汗,六斤血,整整六斤血啊。”
秦恒煊心疼得脑子都糊涂了。
又给了他一把票子。
方子晨一把塞进衣服里,又来了:“其实这还不是我过得最苦的······”
秦恒煊心痛难当,把家底都掏出来了:“儿子,你受苦了。”
方子晨觉得身上这十几万两银票沉甸甸的,全兜在身上,他想笑,可还得忍着,确实是有点受苦了。
“我告诉你。”
秦恒煊悄咪咪的说:“你爷奶身家比我还多,你要是跟我回去,他们一定全送你,还有你叔,他宝贝也不少。”
方子晨眼睛‘咻’的亮了:“真的?你别驴我啊!”
“我驴你干什么呢?我们秦家富可敌国!”
秦恒煊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