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漪眼睛都瞪大了,她不懂为什么有人能这么没有绅士风度。
“你不送我我还要在这儿等半个小时司机,我要让我老公骂你!”
裴行初看都没看南漪一眼,抽走她的手机,开了免提,扔到中控台上。
程岩清的声音从扬声器里冒出来。
有种要老婆不要兄弟的没脸没皮:“我刚听到你怎么跟我老婆说话的了啊,太凶了,非常不是东西&ot;
五分钟后,裴行初把手机重新捞过来。
裴行初:“骂完没?”
对面:“完了。”
下一秒,程岩清的声音被挂断电话的“滴滴——”声阻断,裴行初用南漪的手机给她家司机打了个电话。
简单两句吩咐完,手机扔还给她,很冷漠:“下车。”
裴行初一套动作实在太流畅,南漪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一分钟后,她站在停车场被喷了一脸车尾气。
“”
南漪看着从铁门处拐走的车屁股,站在冷风中,对手机那端的程岩清又骂了裴行初一万遍。
他大爷的,她诅咒裴行初这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找到了也要分,分了人家还不理他。
破镜永远没办法重圆!!!
从御香亭回家的路上,裴行初绕去公司拿了个东西。
车停在裴家宅院门前时,看到从院子里开出来的黑色保时捷。
车轮内侧喷了深紫色的漆,窦亭樾的车。
因为绕了公司一趟,所以裴行初比预计的时间晚回来了二十分钟。
然而,窦亭樾现在才走。
裴行初把左侧车窗降下来,头往后靠了靠,枕在座椅上。
他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盯着低而昏暗的车顶看了几秒。
院前的这棵榕树有百年的历史。
茂密的树荫盖下来,让人在昏沉夜色里,几乎看不到停在下面的车。
裴行初动了动,手搭上前侧的方向盘,偏头看了眼副驾驶位置上放的那个盒子。
刚回公司是为了拿这个。
盒子里一双浅灰色的版画手套,用的不是常规橡胶,掌心内侧的细线掺了蚕丝。
很薄,不会出汗,戴了像没戴一样。
因为材料的特殊性,制作流程略微繁琐,花了点时间。
熟悉画画的人都知道,油画材料中一部分有轻微的毒性,涂涂抹抹的弄到皮肤上也不好洗干净。
江晚是在这方面很讲究的人,画画的工具都要选最顺手的。
唯独在手套上,至今都没有找到最合适的。
车停好,裴行初拿着盒子下了车,进了家门,发现一楼客厅的灯暗着,只有刘妈在厨房不知道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