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姐姐别生气。”
萧宝绥握了握她的手,“我不冷。”
霍安如叹口气,恍然嗅出屋内有一股陌生的清冽味道。
“他来了?”
“嗯。”
萧宝绥也没瞒着,将那瓶小药罐递给她,“还给我送了药。”
霍安如看着瓷白的药瓶,倒“噗嗤”笑了一声:“其实他对你还挺上心的。”
“你若是养了只猫儿狗儿,它受了伤,你也定是会着急的。”
她努努嘴,面上不满,脑子里却飞快闪过了一句话:“宝儿不会有错。”
萧宝绥睫毛轻颤,耳垂儿悄无声息爬上抹嫣红。
*
霍安如又给萧宝绥上了遍药,见她睡了才退了出来。
夜已深,冷风吹着枯枝沙沙响着。弯月笼在云层中,墨色的夜空透着几分鬼气。
她被风吹得打了个寒噤,抱紧胳膊就往自己房里快步走去。
树下有个漆黑人影陡然幽幽晃出,霍安如吓得惊呼一声。
男人、曳撒、绣春刀……
几个词汇聚在一起,她不禁试探着问了一声:“是不是裘大人?”
“你知道我?”
楚悖淡淡开口。
“瑟瑟她总提起您。”
霍安如笑着替萧宝绥说好话。
“嗤……”他轻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哑。
月亮悄悄从云中钻出,撒下一片皎洁银白。
借着月光,她瞥了一眼树下的男人。上半张脸罩着树荫看不清,只能看见斜挑着唇角的下巴,肤色冷白,唇艳如血。
“宝儿今日为何被罚。”
“这……”霍安如抿抿唇:以瑟瑟的性子,必不会说出实情,那这委屈岂不是白受?
戏文上说了,男人的喜欢爱护,往往是由怜悯来的。
略一思索定了主意,她哀戚戚叹了口气,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瑟瑟是为你送东西被人瞧见,才受了罚。”
“鞭子沾了盐水,上面还有倒刺,整整挨了四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