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突然感觉后背被人轻轻推了一把,甄怜向前一踉跄,跨出了大门。
接着身后传来沉重的木门被推动的声音,甄怜木然地回过头,看见孟流光在门缝里冲他微笑。
“快回家去吧。”
嘭一声,大门被关上了。
甄怜睁大了眼睛,扑上去用力砸门,可被锁住的木门纹丝不动,任他一声声呼唤,里面也再没有动静。
甄怜拍了一阵,转身朝甄家狂奔而去。
那一头,甄家正房内,甄母拍了一下桌子,怒道:“简直是不像话!谁放他出去的?”
甄父双手不安地搅着袖子,声如蚊蝇:“他说只是去送送怜儿,送到地方了就回来,我想着有怜儿在,总不会有什么问题。”
甄母怒道:“你想着?你怎么那么厉害?寻常有教养的人家但凡是个年轻的男子就不该出去抛头露面,何况他还是个疯子,你怎么敢将他放出去?”
甄父委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疯起来那个劲儿,当时你又不在,我一见他朝我走过来就又慌又怕,怎么拦得住他?”
甄母叹道:“男人家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甄父憋着委屈不敢说话。甄晴嚷道:“哪有小舅子回家,姐夫去送的?成什么样子?送便送了,这么晚了还不见人回来,传出去叫人怎么议论咱们家?甄家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甄父立刻道:“还不是你,当初死活非要娶他,我就说那种官宦人家的儿子咱高攀不起,你看看如今?”
甄晴哑口无言,良久,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也是太喜欢他了,鬼迷心窍。”
赵若欢在屋外左右踱步,听着屋内的争吵,他既不敢进去,也不敢为孟流光说句话,心焦不已。他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闭目双手合十为孟流光祈祷,祈祷他千万不要遇上什么危险。
正在这时,西厢房内传来孩子的哭声,是闺女醒了,赵若欢赶紧进屋去哄孩子。
与此同时,甄家大门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令人心惊。
赵若欢不由得害怕,抱着孩子走到门后,轻声问:“哥哥,是你吗?”
门外敲门声一停,赵若欢听那人嗓音沙哑的大声道:“快让我进去!姐夫出事了!”
赵若欢心惊不已,忙打开门,甄怜披头散发满面泪痕地冲了进来,直冲向正房,推开门便道:“快去救救姐夫!守备府失火了,他被困在里面了!”
屋内三人大惊,甄晴腾的站起:“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