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光一指亭中的少年,质问道:“他是谁?”
甄晴道:“我回头慢慢给你说,你先到亭子里来。”
孟流光一下爆发了,一把甩开甄晴的手,力气用得太大,甚至让甄晴一个趔趄,亭中少年都被吓了一跳,匆匆上前两步,好像想来扶一扶甄晴,却又不敢。
甄晴在少年面前丢了面子,不由冲孟流光怒道:“你发什么神经?”
孟流光觉得甄晴十分不可理喻,她居然还好意思冲自己发火?他不冲上去一人打他们这对狗男女一拳,已经是很有涵养了。他一把拽住甄晴的手腕,冷道:“跟我回家。”
甄晴道:“等等,我得先把赵公子送回家。”
孟流光狠狠攥住甄晴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跟前来,俯视着她,怒道:“甄晴你他妈别蹬鼻子上脸,你现在要再敢多说一句话,你别怪我不留情面!”
甄晴还从未见过孟流光盛怒至此,不由有些恐惧,尤其是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孟流光的桎梏。雌阴国女子有从小学武的传统,但她自小体弱,人又懒,便荒废了这项技能,如今果然打不过男人了。
形势比人强,甄晴只好默默闭了嘴,任由孟流光拉着她回到了甄家。
甄父从窗户里看到孟流光拉着甄晴回来时,本想跟他们说几句话,但孟流光一脸怒色,径直走进了房,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唬的甄父愣了愣。
孟流光将甄晴带进屋后,到桌前猛灌了自己两杯冷茶才稍微冷静了一点,他抬眼看向甄晴,冷冷质问:“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甄晴也很是不悦,坐到床上,道:“他是我同窗的表弟,父母双亡,现寄住在我同窗家,我看他可怜,帮忙照顾照顾,怎么了?”
“怎么了?”孟流光被气笑了,“甄晴,你以为我没看见你们在那里搂搂抱抱吗?你说你帮忙照顾他,我倒想问他一个大男人需要你来照顾?你是怎么照顾的?”
“孟流光!”甄晴拍着桌子怒道,“你这是对妻子说话的态度?看来是我一贯性子和软,对你太放纵了些,让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我在外面见谁、做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三道四了?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孟流光哑然,只觉可笑至极,道:“你究竟有没有意识到你做了什么?你凭什么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指责我?”
“我做了什么?”甄晴怒道,“我做什么了?别说我与赵公子只是发乎情、止乎礼,就算我们做了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生气甩脸子?女人家有几个男宠本就是寻常,我便是明日将他迎进门来,你又能奈我何?孟流光,我还没有说你呢,你自打进了我家门,日日抱怨,过了近两年才生下一个不值钱的儿子来,对我这个妻子也是三天不理两天埋怨的,动不动就发脾气甩脸色,你有尊重过我这个一家之主吗?你有尽到一点做丈夫的本分吗?要不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早把你休了,还能容忍你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孟流光拍案而起,走向甄晴,怒道:“那就休啊!离!这日子老子不过了!老子他妈不伺候你了!你爱他妈找谁找谁去!”
甄晴被孟流光狂怒的状态吓到,恼羞成怒,也站起来顶着孟流光大吼:“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想打我吗?”
孟流光道:“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女人,我是真他妈想打你。”
甄晴闻言,狠狠将茶壶摔在地上,气道:“反了天了!谁家男人胆敢打女人的!孟流光,你别以为有卫大人在后面给你撑腰你就了不起了,就你这些不守夫道的行为,我大可以一纸休书将你赶回娘家。”
“那你写啊!谁他妈不写谁孙子!”
甄父猛地推开门,大喊:“好了好了!干什么这是?一回来就吵吵闹闹的,这么大动静,让下人听见还不笑话?”
一见长辈进来,二人都收敛了些,甄晴怒冲冲地坐在床上不说话,孟流光更是气得眼睛都红了,扭头就走了,可是他也没处可去,只好躲到甄怜原来的屋子里。
不多时,甄父推门进来,走到孟流光身边坐下,道:“女婿,事情的经过我听晴儿说了,你也没必要为这种事情生气,晴儿还小,小孩子家家的,嘴馋偷腥是常有的事,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只要她不带回家来,任她在外面怎么闹,你只当不知道就是了,不然把自己气个好歹,划不来。”
孟流光冷笑道:“您还真是想得开。”
甄父道:“有什么想不开的?日子不还得过吗?难道还真为了这事不过了不成?你跟爹说句实话,你还想不想跟晴儿好好过?”
孟流光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甄父道:“那就是了,这两口子过日子,就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有些事不计较也就过去了,一直耿耿于怀,反倒搅得日子鸡犬不宁,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我爹、我爷爷,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是凭什么呀?”孟流光想不通,“你就没有不甘心吗?”
“再不甘心,也只能甘心,这就是咱们男人的命。你要不认命,你就是在与这个世道为敌,你斗不过的。”
孟流光只觉得可笑,却说不出话来。
那之后甄晴不知是赌气还是怎么,愈发的早出晚归,常常夜不归宿,连甄父劝她也不听,更加不理会孟流光了,孟流光别无他法,只能自我安慰,就当她不存在。直到她越来越过分,甄母都看不过眼,叫她去谈了几次话,她才收敛了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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