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沐哆哆嗦嗦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许是曾经扎入他腺体中的那支长针,也许是曾经四肢被固定在病床上的黑暗记忆。
“丘鹤,我答应你这两点!但是人,你一定要交给我!”
他活着就是为了报复季幕,如果季幕好好的,他从白墙中苟延残喘地爬出来又有什么意义?他的手腕布满了伤疤,他死过一次又一次。
都是季幕害的!
他这种近乎疯狂的态度,令丘鹤的小弟不免反感。他挑了个季沐不在他们身边的时候,提醒了丘鹤:“大哥,他就是个疯子。”
丘鹤不以为然:“疯子的钱最好骗。”他拍了拍小弟的肩膀,有趣道,“袁立玫留给他这么多钱,季少爷却不愿享受。那我们帮着分担一些,是做善事啊。”
…………
翌日早晨,窗外的鸟语清脆,小草莓还在婴儿床里动着自己的小手小脚。季幕怕他抓到脸,给他的手戴上了浅蓝色的保护套。
小草莓张着嘴,吐出一个奶泡泡。
季幕立刻竖抱起他,空心手掌,轻轻地拍着小草莓的背。
顾远琛刚给小草莓的奶瓶消完毒:“怎么了?”
“孩子吐奶了。”季幕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照着护士的嘱咐,轻拍到小草莓打了嗝后,才笑着亲了亲小草莓戴着保护套的小手。
小草莓被季幕爸爸亲了,就像是身上落下了一朵甜蜜的栀子,逗得他一个劲地笑。
而季幕后颈的信息素已经平稳很多,不会再出现四逸的情况。顾远琛不必再吃抑制剂,但他总是下意识地凑近季幕,有九分是因为爱慕,还有一分是因为这如同雨后栀子般的清香。
顾远琛觉得很好闻,他甚至觉得栀子中掺了酒,令人沉醉。
季幕被顾远琛亲了脸颊,睫毛微颤,不由软糯糯地喊了一声:“哥哥。”
顾远琛笑道:“别墅前院的栀子开了几朵。”
“才四月就开了吗?”季幕心里暖暖的,趁着房里没别人,放下孩子,抱住了顾远琛。他贴着他,仰起头,语调上扬,“好想回去看看,以后我们就住在那了吗?”
“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换。”顾远琛独独不差钱。
季幕摇头,蹭着顾远琛的胸膛,自从自己的腺体恢复许多后,他也总醉在顾远琛的苦茶信息素中,连撒娇的语气都多了些:“我喜欢的,前院的玻璃花房、秋千、栀子,我都很喜欢。等后院有了草莓,我还可以邀请安哥和陈曳来家里采摘,一定会很有意思。”
他满心都是对未来的希冀,以及,他今天在等的一份契合度检测表。
只是着急等的不仅是他一个人。
顾远琛是,陆秋远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