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单执着情爱的人。你有自己的抱负和志向,有自己的路走。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盼你事事如意,平安康泰好。”
大年热闹,底下人声渐渐响起。对面应的却是默然。
林嘉昱干涩道:
“荷花,不问我为何如此恰巧找到你?”
菡羞继续摇头:“不问了。”各有各的出发点,有什么好追究呢?
他失笑:“好。”
这句“他待你如何”终究没有问出来。哨鸣林野,林嘉昱抬头,晴空万里。
是道别时。
青年拱手。
她干巴巴也道别。伸头,奇异于林嘉昱走的仓促,却见一辆马车驶来,林嘉昱道:
“我捎你可好?”
菡羞抿唇,不知道该不该拒绝,恰巧边上又来一辆青顶马车,林嘉昱看眼车夫,又望眼紧闭的车窗,自嘲一笑:
“是我多次一举。我在冀州有事未结,诸位,有缘再会。”
车夫停马,目送林嘉昱离开,眼神算不上友好。直到影子都不见了才换上笑脸:
“奴才南十八。夫人,大人等您呢。夫人没吓到吧?”
菡羞刻意忽视心口的乱动,勉强对车夫笑了笑:
“还好。”
“那就行。您快上车,大人可担心坏了!”
她摸了把脸,“嘶!”虽然不肿,但还有点疼。菡羞只想快点回去。南十八下来放矮凳,她道谢,方踏上去两步,车帘里凭空伸一只大手,一拽右臂,菡羞来不及挣扎便被拖进车里,车帘合上。伴随车轮滚动,菡羞一头栽进染着浓重烟火味的宽阔怀抱。
很熟悉,坚硬,削薄。可又不过分瘦弱。
是——他。
“闻衍璋?你在?”
抱住她的人不作声,一双臂膀却将她提起,随后在怀中箍地死紧。
被打的脸上忽的抹了层凉膏,舒缓胀痛。然菡羞被抱地骨头快断了,奋力扭动以期摆脱他突如其来的偏执。
几次无果,她闷哼着有点想掉金豆。头顶终拂来沉冷的男声:
“别动。”
随后,骇人的力道松绑。一连串的事,她早精疲力尽。菡羞半阖着眼,软爬爬窝在闻衍璋怀中。
车中无声。
谁都没有再说话。
菡羞没力气抬头,也疲惫地不想问因果。任他就这么拥着她回府。
马打个响鼻。太守府突然忙碌。侍女们看闻衍璋抱着夫人归来,忙听令伺候着菡羞吞了一碗安神药。闻衍璋未停留多久。众人也有些讶异。斜阳草树,寻常巷陌。菡羞睁眼时是万物寂寥的傍晚,刹那以为一切都是梦。
她下意识问他去向。侍女忙道:大人还在城门,夫人受惊,大人留言让您多歇息。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