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菡羞惊恐地挥开攀儿,甩甩头,将突然长出青面獠牙的闻衍璋甩出去,揉着发疼的胳膊肉,有气无力地问:
“我怎么回来就睡着了?”
攀儿松口气:“小姐,你这几日都是一挨床就困。许是春困吧。”
菡羞抿唇,伸手接过帕子擦汗,嗯声:
“估计是,我睡了多久?”
攀儿掰着指头数了数,早上回来到现在,“也有两个时辰了。”
陆菡羞捂脸,胸膛依旧起伏不定,那就是四个小时。
这会大约是下午两点。
她匆匆喝几口水,刚缓了会,门外来敲:
“二小姐,夫人唤你去前堂,夫人说可要仔细梳妆了,仪态要端正。”
陆菡羞一愣,发紧的嗓子还绷着:
“什么事?我不舒服。”
那婢女犹豫片刻,攀儿大嗓子催:
“小姐头晕,刚睡醒,乏呢!”
她于是才说清楚:“听说有别家夫人来相看。夫人说二小姐好不容易得一回青眼千万不能马虎。否则若是嫁不出去可要连累家里名声。”
陆菡羞一顿,拔高嗓:“有人来提亲了?!”
攀儿捂额:“小姐,是相看,提亲可远呢。”
“…”陆菡羞沉默,禁不住深沉了脸。
居然来的这么快?
那她岂不是得想办法把这事搅黄?否则怎么顺理成章攻略闻衍璋。
可…想到闻衍璋。陆菡羞一时半会还是心惊肉跳。
她在梦里复盘几次,反复确定,闻衍璋肯定是不相信她的。
以他那种标准反派的智慧,说不准就是故意配合她演戏。不戳穿必然是有别的原因。
他肯定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吧。
那她身上…肯定有他需要的价值。左思右想,这个价值只有原身的爹,陆励。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兴许一两年后就要被流放。那她唯一的价值也没有了。
“不行…”陆菡羞咬牙。下床便在柜子里乱翻,攀儿惊叫:
“小姐!这罗群是夏装!哪里是今日穿的?”
“小姐,这步摇太隆重!若是磕坏了怎么办?”
“小姐,这妆画地为何如此媚俗啊!比以前还俗!活像个勾栏女,夫人瞧见了要气死的!”
陆菡羞不管不顾,一通上身招呼,大冷天露个锁骨,外头粗略套件粉披风。盈盈袅袅的狐媚眼勾地更长更妖,一缕发垂下来贴在右颊。什么艳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