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溪身体一僵,他牵住乐清的手,“这?里不?安全,奴带陛下离开。”
乐清没有反抗,被元溪拉着?退出了?青玉台,因为熟识宫中路一路冲出反叛军的包围,绿腰也紧随其后。
元溪提着?刀在前方杀着?冲上?来的叛军,手下紧紧牵着?乐清的手,一刻都不?放下。
乐清被元溪掩在背后,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叛军冲上?来,又被一个一个的杀死,因为带着?两个人,元溪力有不?逮,一时不?慎被围上?来的人砍伤了?左臂。
元溪眉头?都不?动一下,反手将刀送进?了?来人的胸膛,在确定?他死后,元溪才稍稍松了?下肩膀。
绿腰因为惊慌不?定?没有看见,乐清却看见了?元溪血流汩汩的左臂,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流到手心,元溪无知无觉,乐清却能感受到那股黏腻的触感缠绕在她?的手心。
乐清低头?看向元溪与她?紧握的手,沉默不?语。
元溪一路护着?他们?,最后进?了?乐清上?朝的金銮殿,他持剑立于门口,直到确认没有人再追上?来,他才将沉重?的大门关上?。
他回头?便是站在台阶上?的乐清,她?正凝眸望着?他,眼底带着?他不?熟悉的情绪。
元溪视线下移,发现乐清右手沾满了?鲜血,他心神一颤,连忙上?前检查乐清是否受伤。
他焦急地一寸寸划过乐清的身体,仔细看着?她?身上?有没有伤痕。
乐清见他这?幅模样,摇摇头?,“我没有受伤。”她?抬起手,“这?血,是你身上?的。”
元溪先是松了?口气,在听到后面?的话时,他眉眼微颤,陛下应该干干净净,不?应该染血才对。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拉过乐清的手,正准备将她?手上?的血迹擦去,却在触及自己左臂的鲜血时凝眉面?露不?满。
乐清以为他终于感受到自己手臂的疼痛,刚想出声调侃,却看见他将沾满鲜血的右臂背在身后,用干净的左手拿着?方巾,仔细地为乐清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绿腰去后殿打水去了?,此时的金銮殿只有他们?两个人,平日里偌大的宫殿现在安静地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清。
元溪低头?安静地擦拭着?血,认真的样子令乐清愣神,她?站在台阶上?,低头?就能看见元溪掩下的脸。他好像一个朝圣者,信仰着?诸佛,为他心中的神明处理沾染的污渍。
哪怕那污渍是他自己的血,他也无法容忍这?肮脏的血液沾上?她?的身。
乐清忽然?有些心软,眼前的元溪,还是那个被她?从冷宫捡回来的孩子,永远对她?心存感激。
“元溪,我们?走吧,带着?绿腰,一起离开这?。”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没了?回家的念头?,只想带着?这?个孩子离开这?个黑暗的宫廷。
元溪手指僵在半空,她?要和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