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想先去睡吗?&rdo;费时宇隔着浴袍揉搓着陶树的身体,把水分吸干,他看起来非常疲惫,眼皮打着架,嘴像缺水的鱼一样开阖,脑袋重得仿佛肩颈难以承受。
&ldo;不想。&rdo;陶树吃力地摇头。
费时宇看着自己身上贴着的还在往下滴水的衣物为难,思考片刻,扶着陶树从浴缸里迈出来,把他放在马桶盖上坐着。
&ldo;我得洗澡,&rdo;费时宇捏着衣服给陶树看,&ldo;衣服全湿了,没法睡,你如果不想先去睡……&rdo;
&ldo;我等你。&rdo;陶树不等他话说完,就下了决定,乖乖地闭着眼睛点头。
费时宇用指节刮了刮陶树的脸颊,&ldo;很快就好。&rdo;
懒得再折腾浴缸,费时宇两三下把衣服剥下来走进了旁边的淋浴间,打开水龙头,花洒里喷出热水,他草草的抹了沐浴露清洗,酒店的沐浴露带着橙花的香味,浴室里蒸腾开像春天一般的气息。
费时宇闭着眼睛兜头冲水,脑海里就突然崩出了陶树不着寸缕的模样,他人还坐在外面一米不到的地方,费时宇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想把清晰强烈的影像甩出去。
他低头去看,还好没有反应,小费总还乖乖蛰伏着。
这境况下,自己要是再升了旗,会是个什么怪异的场面,他很难想象。
费时宇套着浴袍出来,陶树头一下一下地点着,已经坐在马桶盖上快睡着了。
&ldo;醒醒,&rdo;费时宇捏捏陶树的肩膀,&ldo;去床上睡。&rdo;
陶树抬着眉毛企图把眼皮也撑起来,但他的眼睛根本睁不开,咕哝着说,&ldo;你怎么洗这么久……&rdo;
费时宇诚恳地道歉,扶着他站起来,半推半抱地带着他往房间里走。
酒店套房里有两间独立的卧室,里面都是一张大床,虽然知道陶树不太可能自己一个人睡,费时宇还是问他,&ldo;小树,你晚上要和我一起睡吗?&rdo;
&ldo;嗯……&rdo;陶树靠着他点头。
把陶树安置在床边坐好,费时宇在柜子里找到了药箱,撸起陶树的袖子给他上药。
酒精渗进伤口,刺痛难忍,陶树困倦之下依着本能不老实地缩手,无奈被费时宇牢牢抓着手腕,挣脱不得。
&ldo;咬的时候死不松嘴,现在知道疼了?&rdo;费时宇训他。
陶树的眼泪似乎流不尽,此时又感觉到鼻酸,眉头一皱,睫毛就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