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像是被人兜头打了一巴掌,整个人僵在了原地,那是花流的声音。
“大人,那人武功极高,若让他自己待在里面,若他凶性大发,对皇上不利,里面的姑姑们怕不是他的对手,咱们要不要……”
乌淤沈摆摆手,他抱着膀子斜靠在墙上,盯着无边的黑夜,这个时候的他,终于有些小时候的影子了。
“不必,他不会动手的。”
乌淤沈道,这世上所有人都会发疯,可无论谁怎么疯,都疯不过宁韫城。宁韫良死后的这些年,乌淤沈亦觉得已经看不透宁韫城很久了,为何不?为何从不找宁韫良?为何纵容济南王和宁韫琅活到现在?他到底在想什么呢?他又到底在计划什么?
殿内的宫女送裴度出门的时候,乌淤沈甚至不忍去直视他的脸,,这世上有的是期望落空,乌淤沈只希望裴度从今日起能明白,皇上是个疯子,离他远些,也离花流远些,宁韫城顾忌他和花流的情谊不愿杀他,可宁韫城发起疯来,裴度得到的,将是生不如死的结果。
“送裴大人出宫。”乌淤沈说完,转身就走了。
裴度保持住了最后一点体面,他直到离开行宫,都没有表露出一丝其他的情绪。
花关心到的前一日,宁韫琅单独见了宁韫城,此案发生了一些重大的转折。
宁韫琅带了一份宁世元的遗诏,并在御前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凡我后嗣,不可兄弟相残,骨肉离间。”
宁韫琅道:“皇上,臣本以为,这封遗诏不必拿出来,皇上自会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放二皇兄一条生路,可若夜臣听闻皇上派人活剐了秦童,臣不胜恐惧,特请此旨。”
据说当日宁韫城什么话也没说,蓝九峰又去拜见了朱无琮,然而俩人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若杀不得,流放也好,圈禁也好,总归要将人看好了。”蓝九峰无奈道。
宁韫城始终没有表态,花流也得知了此事,他也没说什么。
第二日,花关心到了。
渝嫔与他一同到的,花流十分惊异于他们的到来,渝嫔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花流有些疑惑,他确实有让关心手刃凶手之意,但是这种情况下,能将人杀了就算不错了,花流没想过强求。宁韫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花流细细去问了回去接人的近侍,那近侍道,皇上五日前在路上接到秦童的口供,就叫他们回程了。
朱无琮夜里过来了。
“那孩子到底是谁?”他脱下披风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