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安几乎要从龙椅上跳起来:首肯个屁!他打的便是趁苏澜不在,将朝堂统统搬走的主意,等苏澜回来,他这生米还怎么做成熟饭?
但他还是忍住没有破口大骂,勉强保住了体面,接着轻咳一声,又提到下个月的赏春大典,道要将赏春大典挪到北地,心想,这回总该同意了吧!
没想到下面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不妥不妥不妥”。
群臣又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地反对起来,一眼望去全都在摇头。
几个不肯挪窝的秦地傅卿此时又跳出来,谨小慎微地提议道:
“还是请教太上皇的意思,稳妥些好。”
陈怀安内心怒骂:
他妈的,太上皇太上皇,老不死的就没别的词了!
想到这里,他停下脚步,看着此刻乖巧低着脑袋的粥粥,心思一动,清了清嗓子,不容反驳的口吻:
“你爹和你娘都不要你了!”
他的语气十分的严肃。
粥粥连连摇头,小脸写满了坚定。
陈怀安一挑眉,面色正经,极有耐心地循循善诱道:“那你说说,为何他们两个出去玩,不带上你?”
粥粥的脸色一僵,沉着脑袋许久没动静。她想起母后临行前的叮嘱,下意识觉得陈怀安说的不对,坚定地再度摇头。
挑拨离间不成,陈怀安恨铁不成钢地抬了抬手里的折扇,想敲她的脑袋,最终还是忍住了没下手。
随后他又遂趾高气扬地发话:
“你爹不是个好东西!”
想了会儿,他还觉得不解气,接着骂道:
“你娘的眼光也有问题!”
粥粥有些不服气,但也不敢反驳,一双黑亮的眼睛里盈满了憋屈。
陈怀安看见她那副委屈样,转了转眼珠,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又凑近她的小脸,不怀好意地道:
“你知道吗,只有狗才喜欢吃骨头。”
“你娘曾经就是骨头架子。”
“想想你爹是啥。”
两日后,粥粥又将这一套话绘声绘色地在父皇面前表演了一遍。
苏澜刚从燕地回来,刚弯下腰正要抱起女儿,听见这番话,顿时眉头一皱,冷声问道:“跟谁学的?”
粥粥忙不迭地去抱父皇的大腿,奶声奶气道:“陈怀安教我的!”
苏澜冷若冰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语气温和:“回殿去,你母后在等你。”
然后他外袍都未解,径直去了持正殿找陈怀安。
苏澜和卫晞不在的这几日,粥粥可谓闯祸不断,没少受到陈怀安教唆,将他那一肚子坏水学得有模有样。
与此同时,她还与猫獭们打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