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曲腿动了动身子,作势就要起身去,乔鹤枝连忙抬腿压住了他的腿,反手又抱住了他的腰:“别走。”
方俞这才心满意足的躺下。
“我去洗了个澡。”
乔鹤枝抬起眸子看着身前的人:“那不是该暖和的?”
“冲了个冷水澡。”
乔鹤枝闻言惊道:“都晚秋了还洗什么冷水澡。”
方俞无奈的点了一下他的鼻尖:“你啊,不懂的事情还是太多了。”
乔鹤枝欲言又止,他心疼的将脑袋靠在了方俞的胸膛前:“明日你要回书院,我早些起来给你做早食可好?”
“好。”方俞顺了顺撒落胸前的墨发:“明日吃个酸菜鱼汤面。”
……
方俞次日一早去书院,今下他的名讳早已在书院里传了个遍,下了马车就有人上前来打招呼,从书院外头走到课室门外,身旁身后团了一群学生,一时间他觉着自己似是回到以前教书的时候,一到下课身边就跟着一群学生问题问知识。
“方解元,能跟我们说说乡试的经验吗?”
“往后有课业上的问题可以来麻烦方解元吗?”
一群人围着他七嘴八舌的问个没完,有宽慰他新丧的,也有说他对簿公堂能言善辩的,更多的还是为着学业上的事情,但也有十分离谱的学生竟然问能不能请他做状师帮自己打官司。
方俞一时间也是无言以对:“若是报酬丰厚的话,我也是愿意赚这么一次外快的,不过我把状师的钱给赚了,想必城里的状师该骂我一个读书人不好好读书反而去抢状师的生意。”
“好好好,我知道大家心中向学都想讨取一些乡试的经验,待小生同夫子和院长商量过后,届时定然会开一场讲学,到时候欢迎大家都来。”
他站在课室的门口,拦住了巴不得贴着他一起进课室的其他课室的学生。
“如此便多谢方解元了!”众人听说有讲学,纷纷道谢后才慢慢离去。
好不易送走了这群人,自己课室的学生又围了上来:“方兄,咱们一个课室的同窗,你可得给咱们传些独家秘诀啊!”
方俞笑了一声:“先时在课室中大家有课业上问题的我哪回未与之探讨,这秘诀早就传授了。”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吴树游朗声道:“方兄同我讲解课业的次数最多,如今我已过了院试。”
大伙儿笑了起来,正直大家正沉浸于方俞回来的喜悦中,一声干咳打断了众人。
“张夫子。”
一如往常严肃的老夫子背着手从前门进来:“马上便打铃了,还在这里闲侃,可是觉着离下一回乡试时间还长便如此懈怠?”
众人灰溜溜的回了座位,张夫子回看方俞时面上却多了些难得的慈祥:“你同老夫到夫子室去。”
方俞老实的跟着夫子一道去了夫子室,进去后张夫子马了半辈子的一张脸破天荒的露出了笑意,和声道:“快坐吧。”
纵使是方俞也有点受宠若惊,以往在书院虽然也得夫子看重,但是这般进夫子室能坐的待遇还是头一遭,然而更令他震惊的是张夫子竟然还亲自泡了一盏茶上来:“外省捎来的碧涧茶,尝尝。”
方俞其实是不多好茶叶的,但是岳家做有茶生意,长此以往的倒是也沾了些茶气,云城这头不产碧涧茶,他也是听闻过这茶的名气。又是让坐又是泡好茶的,这不得把他惯的飘起来。
“家里的事情可是处理完备了?”
方俞恭敬道:“都已经处理好了,请了这么些日子的假也合该早些回来。”
张夫子摆了摆手:“你母亲过世告假的时间长也是能理解的,不过是可惜了明年的会试,但父母养育,为其守孝就算错过了会试也是无妨的,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学生也是想着多些时间沉淀未尝不是件好事。”
张夫子点点头,他历来对待学生严格少有赞许,今下看着方俞也忍不住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背,夸奖道:“你非常好,老夫一生带的学生无数,不乏秀才举子,却是独你一个解元。老夫实属是满意了!”
怎能不满意,他手头上出了个解元,院长在书院里多次表彰,一众的夫子中就属他脸面上最有光。这些日子隔三差五便有当地的富户大户携礼登门,巴不得能把自家儿郎子弟送进他的课室求学,人活一口气,到了这把年纪有了这般名望,他也是十分的知足。
“若无恩师苦心孤诣的教导,学生怎能有今日之成就,原回云城想的头一件事便是办谢师宴,可惜遭逢丧事。”
“老夫知你有此感恩之心便满意了,今下有此成就也不单是老夫讲学之功,更多的还是你自己勤学上进有天赋,虽会试时间还长,这些时日亦不可懈怠。”
方俞拱手做礼:“谢夫子教诲,学生定然铭记在心。”
“好了,且不多说这些,想来你心中也有数。”张夫子喝了口茶:“讲学之事老夫知你也不会推脱,你准备准备同书院的学生分享一二经验便是,院长也交待了此次乡试的其余学生一同讲学传授经验。”
获奖发言什么的,方俞不用准备都知道怎么做,以前在学校也是什么国旗下演讲,学生会主席发言一系,若是精心去写演讲稿反而千篇一律特别官方,闲聊吹侃一些趣事儿大家还更感兴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