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邵纯孜一样,他也从没想过要变成七岁小孩这种事,反倒被那种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过的潜意识给牵着走了。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要假装?」邵纯孜质问。
「我变了形——这一点,海先生也早就看出来了吧?」莫清回了这样一句。
邵纯孜惊愕的目光投向海夷:「你早就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妖使用变形还算不上是值得一提的事。」
海夷嘲弄地勾勾嘴角,「何况,我又怎么知道他的原形会跟你是旧识?」
这家伙!邵纯孜一拍额头,算了,又不是不知道这人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懒散作风,反正现在他也已经获悉真相,这就行了,至少还不算迟……
「为什么?」
他再度瞪向莫清,「到底为什么要缠着我哥?为什么要害我家人?」
「你的家人?」
「你敢说你忘记了吗?就在你们几个出现之后不久,我妈,外公外婆,很快就都……」
「喔。」
莫清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随即却又摇头,「这件事,是你误会了。」
「误会?」邵纯孜脸色一寒。
「那三人的死和我无关。就我所知,他们是病死的。」
「你说谎!」
「我没有。」
莫清略微一顿,喟叹般的笑意滑出嘴角,「如果从一开始你就认定了事情是你说的那样,我想我还是不用再说了,我也的确拿不出证据表明不是我做的。如果非要这样认为才会让你心里比较舒服,那么你就这样认为吧。」
「你——」
他那样想,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比较舒服?难道是说,其实是他自己不肯承认现实?不肯承认是那三个人并不是被害,而是注定早早就要离他而去……
邵纯孜猛地倒抽一口气,箭步上前,一拳挥了出去。
莫清不闪不躲,结结实实地吃了这一拳,嘴角溢出血丝,但却并没有露出丝毫痛苦或是怨愤,就那么静静坐着,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
「那你缠着我哥又算什么?」
邵纯孜呼吸粗重地说,不能再回溯那三个人的事,转回当前,「你对他用那种变态咒又算什么?你敢说你不是想害他?」
「我不是。」
莫清断然说,「我从没想过要害他。」
「那你是为了什么跑到他身边来?」
邵纯孜眼中尽是尖锐的质疑,「从国内跑到巴黎,千里迢迢,你敢说你不是刻意,不是有目的?」
「我的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