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书瞳气鼓鼓:“没事,就是遇到了一个浪荡登徒子!”
樊篱一怔。
手拿小貂的男子轻笑,原本圆圆的大眼睛笑成了两轮弯月,眸底的精光映着半下午的光曦,亮晶晶的,几分狡黠,几分兴味,又带着几分轻佻。
“我这人记性不好,我都忘了,我是几时浪荡你的?又是如何登徒你的?”
郁书瞳一听,简直气得吐血。
樊篱自是也听不下去,而且,他跟郁书瞳认识,虽未深交,却也算是朋友,从兰鹜回来时,郁墨夜临时折回去找池轻,还是他陪她一起回的朝。
关键时候,又岂会坐视不管?
“你一个大男人对一个姑娘家说这样的话不觉得过分吗?”
男子扬扬眉,耸耸肩,一脸无辜:“有吗?”
郁书瞳气得呀,指着男子,让樊篱:“你看看他的样子,听听他说的话……”
樊篱却并不以为意,睇着明眸皓齿的男子,徐徐开口道:“一个连最基本的觉悟都没
有的人,郡主,王爷,大可不必往心里去。”
樊篱的话,看起来很轻,实则很重。
言下之意,对方连基本的觉悟都没有,连个男人都不算,跟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根本就不配让他们去计较。
郁书瞳听完,气顿时就消了一半。
心想着,该轮到对方气了。
可是对方虽一时未接上樊篱的话,语塞在那里不吭声,然而,眉目如画的脸上却并未见一丝愠意,也不离开,就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兀自垂眸抚着手里的貂儿。
老王爷也并未多说什么,对着樊篱再次颔了颔首,便唤了郁书瞳:“我们进去吧。”
一副不卑不亢,不多事不惹事,却又谦逊有礼,还拒人以千里的样子。
樊篱早听郁墨夜说过此人,所以,也不在意。
“二位好好歇息。”
父女二人经过男子的身边往里面大厅走,大厅的门口有侍卫保守,还有人在登记和核对身份,安排厢房。
樊篱准备转身离开,见男子竟然还站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樊篱蹙了蹙眉,不知对方什么意思,却也不想知道。
他瞥了对方一眼,对方忽然对他调皮地挤了挤眼,带着轻佻,也带着挑衅。
樊篱汗。
摇摇头,也不想理会,他径自转身。
就在这个时候,对方骤然扬手,唇瓣逸出一字:“去!”
樊篱都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只见一团灰白以风驰电掣的速度飞向自己,他都来不及做出反应,脖子上已是一疼。
等他意识过来,自己是被对方的貂儿抓了的时候,那团毛茸茸的灰白已返回到男子手上。
男子笑容璀然:“抱歉,我不知道它会伤人,我是一个连貂儿会伤人这种最基本的觉悟也没有的人呢,公子气度高洁,相信也定然不会跟我这种人计较。”
说完,男子转身,扬长而去。
樊篱无语。
抬手摸了摸发疼的颈脖,他看着男子的背影,心想自己在耍嘴皮子方面,还只是遇到当今帝王一个对手,今日竟然……
本想追上去再做理论,哪有伤了人就走的道理,而且还是故意伤人。
可转念一想,住在驿站的都是帝王的贵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