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着,等到晚上再开溜。
桥上的笑闹一股脑往耳朵里钻,不知多久,终于等到一阵喝彩。应该是闻衍璋在宫中行完礼来了。
刚思索,一阵震耳欲聋,百姓齐声: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正式登基了。
默默呼一口气,菡羞…有些失落。
其实她也挺想看看死炮灰即位的样子的。应该挺威风。也没见过他穿大红衣裳,想必挺好看的。
不知闻衍璋有没有发表什么感言,又或者。
他看到那封信了吗?她一叹,听天命吧。
等到人潮散去是下午了。
菡羞刚想顺着桥梁一点点爬上去,又出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顾虑,乖乖抱回桥梁。
眯着眼,活似考拉似的,她硬生生等到日落。力气恢复了些,终于费劲爬上去站住。忽地,脚踝一痛,菡羞瞪大眼,最后只能看到站处不知哪个杀千刀留下的圆溜小果核。惊呼还没来得及出口,噗通,偌大一个人直直砸进河里。
“唔——!”毫无防备下的腥臭河水侵入口鼻,菡羞死命扑腾手脚并用。
一天没吃饭,体力本就跟不上,意识快消失,她痛苦的睁大眼。
不会就这么枉死吧?
皇宫,氛围不如世人以为的妙。
一身喜服的霜花掀开开头,恨恨看向闻衍璋,再看向床中稳坐不动的戚云月。
闻衍璋一手勾起腰上碧玉扣,对着压根不曾梳妆的戚云月温柔道:
“公主即便以死相挟不肯成婚,名上却已定了。今日去的不是你,却也是你。”
戚云月冷笑。
今日他特地下令行完大礼才派人去城门受百姓祝福,存的就是这个心。
虽不甘不愿被他请着去了宣齐宫,戚云月却是一个礼也没行,干站着不肯折下傲骨。
这贱奴竟也施施然立着不动拿捏她,众人目瞪口呆之下,光叫司仪喊完了这场婚事。
众人都心里腹诽:这成的是哪门子婚?
可不是儿戏么?
却没人敢说,最后去城门的更是荒唐,问雨穿了身红袍,拉着换上喜服的霜花神在在的登上城楼,一脸茫然巡视一圈便匆匆归来。
问雨心虚极了,奈何这位陛下稳当的很,还淡然的捻佛珠:
“底下无人能看清你的脸,怕什么。”
问雨心道我这是怕吗?这是…罢了。
这么荒唐的皇帝,恐怕几百年来都是独一份。外头好在只叫暴君,若是这事实流露出去,恐怕要变作昏君了。
太阿宫这地不宜久留,显然戚云月也厌恶他们的紧。半晌,闻衍璋定定看了一眼她雍容华贵的容颜,若有所思。
正当霜花开始紧张,生怕这暴君垂涎公主美色强上,他却转身,一言不发离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