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骑驴来的,刚到地就听见有人欺负了小璋子。这几日发生什么了?”
老太监咳一声,闻衍璋便道:
“猪草不曾煮透,巡视的瞧见打骂了几下。无妨的。”
他身量又拔高了,有了点肉的脸看向陆菡羞,眸子不见光:
“陆姑娘不必担心我。”
老太监点头,同陆菡羞寒暄几句便颤颤巍巍回厢房。
陆菡羞又对闻衍璋笑一笑,把包裹递过去:
“解开看看,都是我特地买给你的。”
她这回没有关门,还站在门边上。少年不动声色打量她完毕,接过包裹道谢:
“多谢姑娘,天寒,我来关门?”
陆菡羞本能一咽喉头,状似随意地拒绝:
“不,我今日还有事,得先走一步。哦对了,”
她把驴牵进来,道:
“我家中无处安放,特意骑到你这来,你猪养得好,驴应当也不差。”
陆菡羞顶着闻衍璋越发寒凉的脸,昂头拍拍驴: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霸王,你可得仔细帮我照看好了。”
她说罢便转头,发软的腿强撑着刚走两步,身后一直安静凝视她的闻衍璋蓦地唤住她,低沉了些许的嗓音同锤头似的敲打陆菡羞紧绷的神经。
他的笑意越发清润:
“陆姑娘,光凭一双脚走不远。”
陆菡羞背脊一凉,汗毛倒竖,本能睁圆眼,僵着声虚张声势:
“我存心锻炼,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她忽然一跺脚,踩飞一片雪便大力往前埋头走。刚几步,脚底下一滑重重摔飞了人。身后雪地嘎吱作响,陆菡羞强装镇定爬起,浑身血管刹那都要冻住。那人堪堪停在她身后,启唇:
“我忘了提点,这片结了冰。马驴踩无妨,人是要摔的。”
陆菡羞咬牙,她不想死,挣扎着往前一步,右脚踝却剧痛。
“嘶——!”
她警惕地看向长身玉立的秀美少年,心跳越发迅猛。
如果闻衍璋和那些标准反派一样要杀她…她可能真的逃不掉。
发出声音是意外,即使她后续补救了,他却依然不相信她。
陆菡羞这会真的害怕了。
她盯着闻衍璋深碧色的眼,浑身血肉僵成一团。心中迫切祈盼,如坐针毡。
…她不想死!
被她视若洪水猛兽的闻衍璋却顿了顿,不携半分杀意。反而弯下腰半蹲到她跟前,凤眼里飘三分柔风。一刹那,眉宇间竟真有几分芝兰玉树的风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