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城外了。”
“东区老弱妇孺较多,先派粥”沈雁清胸口一疼,拧了下眉接着道,“务必确保每一个灾民都有食果腹。”
裕和应声,见沈雁清拖着病体还操劳公事,忧心道:“大人,太医要您好生歇息”
沈雁清轻声说:“十日了,裕和。”
疫情一日不得控制,他便得多一日困于此,可时光不等人,他多耽误一刻,纪榛就远离他一分。
裕和听出沈雁清的弦外之音,也不好再劝,只垂头丧气地道:“但愿这疫情早日过去。”
沈雁清让他开窗通气,又闭目养神片刻,抱病再次看起了书册。
呼啦——
篝火窜起三丈高,纪榛被凶猛的火焰撩得往后退了两步,他急忙忙抓了下自己的发尾,好在并未被烧焦。
林副将啃着肥嫩的羊腿,豪爽笑道:“秦小兄弟站远些咯,这头发烧坏了可够心疼的。”
纪家兄弟身份特殊,因而改了秦之一姓氏,除了林副将外,对外只称是蒋蕴玉的亲戚。
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纪榛许久没有听过这么多笑声,虽觉着丢人,可也跟着乐。
蒋蕴玉坐在礁石上饮着酒,见着纪榛小跑着凑到纪决身旁,挑唇一笑。
纪榛挨着纪决,兄长用锋利的刀割下羊腿上的精肉递到他嘴边,他不假思索地一口吃掉。
林副将爱调侃人,吹了声口哨,“京城来的汉子也这样娇滴滴,吃肉都要兄长喂哩。”
纪榛一口羊肉噎在喉咙里,闹了个大红脸。
纪决笑说:“自幼太惯着他,让林副将见笑了。”
蒋蕴玉朝林副将丢了根大骨头,“老林,过来斗酒,输的明日多操练一个时辰。”
林副将一抹嘴站起来,“来,上好酒!”
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小兵围成一团起哄,声浪一声高过一声。
纪榛被笑话了,不好意思再当着众人面让兄长喂他,接过小刀自己切肉,探着脑袋看跟林副将斗酒的蒋蕴玉。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明显,蒋蕴玉微微偏了下脑袋与他对视,烈酒入唇,喉结滚动。
纪榛咽下肉,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不禁也学着众人那般大声加油打气,“蒋蕴玉,你可别输了,你输了我要笑话你的!”
纪决凝视着纪榛被火焰照红的面颊,垂眸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