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寒终于笑出声来,笑得耳根泛红。
“戚戚,我心悦你。”他揉揉苏戚的脑袋,“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半刻后,杀戈带来了苏府的帖子。
内容寥寥数语,只说与太尉有关,请薛相见面一叙。
薛景寒沉吟了下,对杀戈说:“请太仆来丞相府,商议蓄养兵马事宜。”
这显然是个幌子,讲给外人听的。
杀戈会意,迅速出门前往苏府。
薛景寒嘱咐苏戚:“你再躺会儿,我叫人送粥饭进来。”
“要去丞相府?”苏戚问。
“对。”薛景寒颔首,“太仆提到卞文修,定有要事相商。我会尽快赶回来,你且呆着,不要乱走动。”
苏戚说好。
薛景寒披上外袍,乘车来到丞相府。没多久,苏宏州也过来了。
“卞文修知道你昨晚带戚儿回家宅。”一见面,苏宏州就开始讲情况,“他拿这件事敲打我,说什么你俩关系传出去,世人会辱骂戚儿。”
老父亲十分生气,甚至口吐脏言:“姓卞的老混账,如果他真要把事情传出去,肯定会胡编乱造,增添许多污蔑人的话!”
薛景寒立即听明白了。
昨晚他驱车追赶苏戚,情急之下,没有伪装身份。卞文修的眼线定然看见了这场面。
若说以前,苏戚翻墙夜会丞相,算一桩风流秘闻。而今薛景寒亲自阻拦苏戚去秦楼楚馆,显然是动情的证据。
风流可以,但若是感情深厚,就得重新考量了。
卞文修担忧太仆与丞相结为同党,才会在散朝之后,刻意敲打苏宏州。
“他过于急躁了。”
薛景寒沉吟道,“卞文修未必会传这件事,因为他还不能确定,你与我有无结党之实。既然他要撮合殷家姑娘和戚儿的婚事,就意味着他还想拉拢太仆,收归己用。”
苏宏州牙齿咬得嘎吱响:“用他个鸟!”
薛景寒:“……”
“太仆的心情,薛某也能感受。”他轻咳一声,“以防万一,我会做些准备。卞文修那边,太仆不必忧心。”
有了这句承诺,苏宏州安下心来:“行,薛相看着办,我就不细问了。”
薛景寒心知他不愿参与朝廷争斗,笑笑道:“薛某定会护苏戚周全。”
苏宏州点点头,忽而又想起件事来:“对了,戚儿还在你那里?”
薛景寒:“……是。”
“让她赶紧回家。这丫头真是没规矩……”苏宏州习惯性抱怨几句,又批评薛景寒,“你也是,昨晚拦住人,直接送回来不行么?日子没定,婚书没写,一天天尽瞎胡闹!又不是十几岁的年轻人,成什么样子。”
薛景寒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心虚,态度谦恭地聆听未来岳丈的训话。
“唉,管不住你们。”苏宏州拍了下他的肩膀,改口道,“怀夏,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不要让戚儿等太久。”
薛景寒静静听完,沉默着点头。
等苏宏州离去后,他坐在桌前,指尖无意识地描画着什么。半晌,恍然惊觉,自己在写婚书上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