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桥一条腿半跪在车座,一条腿带了余颤踩在地面,薄袜子要掉不掉地勾着脚踝,淡粉色若隐若现。
纪岷疆把上车就脱了的西装外套拿起来,给喻南桥披上了,喻南桥全程一言不发,看上去很乖。
但纪岷疆知道,这都是因为喻南桥注射了不符合他体质的药剂而引起的副作用,反应迟缓且失去了警惕与意识,但那份对人的抗拒还是从始至终都在。
一直在挣扎,挣扎里却又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
估计喻南桥清醒了得把他揍得半死。
纪岷疆想起那晚喻南桥踹他的那一脚,简直要把胳膊踹脱臼了。
喻南桥这时轻轻扯了扯他的西装袖子,没讲话,他唇上还有被纪岷疆咬破的痕迹,红艳艳地蔓延开来。
他眨了眨眼,有点无辜,又有点懵懂。
纪岷疆知道他是在要那个耳坠子。
耳坠子被喻南桥拿两根手指捏着,冷白修长的手指衬着暗金色,有种冷清的奢靡感,浓睫还潮着,连带眼尾玫瑰色的胎记,顺滑长发被他抬指别到而后,那块久不见阳光的皮肤暴露在纪岷疆眼中。
喻南桥把耳坠子戴好后余光瞥见了坐在身边的纪岷疆。
纪岷疆喉结微微动了动,他对车内的人工智能命令道:“去医院。”
--
私人医院将一切信息封锁,百分百保障了纪家的一切可泄露的不可泄露的东西。
鳄鱼的标识在高层病房外晃出了暗绿色的、极其具有压迫感的色感,西装外套被随意扔在地上,纪岷疆扯松领带,领带被喻南桥半梦半醒攥皱了,领带松开后他又解开几粒扣子,色泽乌漆的v领马甲将胸肌盖住,可扣子一解,强悍逼人的荷尔蒙尽数挥散。
银蓝的额前发被他烦躁地向后压去,长眉如刀凶狠入鬓,暗金色的眼珠一动不动,垂下看手里的白帕子。
不远处有几个人类小姑娘在窃窃私语。
后背依着透亮的装了玫瑰的冰封墙面,这才缓解了点心里的阴暗感,方才尝到了甜头,触碰里狂躁症也极为舒服地得到了缓解,从来没这样舒服过,但又不能彻底做到尾。
该死的家规,这了为什么还要守男德?为什么还得结婚了才能做?纪成君那个老东西……
想着想着,纪成君就给他发了通信。
纪岷疆依旧不着调地依着墙,他散漫地接通,耳边通讯器闪烁出金光,他老子开嗓就快把他吼聋。
“那个狩猎场不是让你开来玩命的!”刚得知自己儿子前几天去地面跟狩猎场怪物玩命的纪成君,也不顾不得还在慈善晚宴现场,直接一拍赌桌桌面,哐当一下全部麻将东倒西歪,众人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