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好玩吗?有什么收获啊?都给你老子讲讲,地面有什么值得你去的?”纪成君英俊成熟的脸上满是怒色,他与纪岷疆的下半张脸非常像,戾气重但骨相极其优越,但因为太过优越,所以戾气更突显,于是西装革履都压不住气场了,“十一年不回观音城,一回来就去自杀啊?怎么着,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手里敲着红中麻将,敲了两秒牌面登时碎开了。
纪岷疆眉间一跳,他颅腔内开始轰鸣,觉得又烦又吵,可这时亮着红灯的诊疗室内传来了细微的交谈音。
纪成君远在狂欢城,他在赌房的纸醉金迷里,隔着通讯器,也照样能灵敏捕捉到纪岷疆那边的环境与情况,他沉声道:“在医院干什么呢?玩命玩出问题了?胳膊废了还是腿断了?”
——滴。
诊疗室红门上的红灯换了个色,成了绿色,人到中年的大夫开了门,对纪岷疆说:“纪先生,您带来的那位已经脱离危险了,身体已无大碍,您要进来看看吗?”
纪成君听这着话觉得不对劲,他琢磨着。
脱离危险。
进去看看。
医院?
“孩子!”
纪成君直接站起来,华丽昂贵的主座椅子因为他动作太激烈于是倒了地,服务员站在,不敢过来扶。
纪成君直接把通讯器从耳朵上摘下来,对着吼:“你小子他妈搁待产室外头呢?你把哪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你给我说!怪不得突然回观音城,原来是有孩子要生啊!纪岷疆,不管那是哪家的姑娘,你既然给欺负了,就给我娶回来,给她个名分,你听见——”
纪岷疆无情捏碎了通讯器,漆黑的粉末零零散散落了地。
纪成君嗓门极其大,哪怕是最高质量的通讯器也没法挡住他的声音,纪岷疆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大夫。
大夫年纪大了听力不咋地,他把门关上,站在外头与纪岷疆面对面。
大夫不明所以一脸乐呵,就事论事跟纪岷疆说刚检测出来的喻南桥的身体状况。
“您带来的那位,注射抑制剂后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而且意识也在慢慢恢复,清醒一段时间估计会陷入长时间的深度睡眠,您把他带回去睡一觉就好。”
纪岷疆沉默着点了点头,诊疗室上头的绿色光影洒到他眉眼,他感受着绿光,又想到此刻自己正孤身一人站在医院过道,红灯一灭医生出来,他再站在门口听医生讲具体情况。
……操。
真他妈怪像在待产室外头等媳妇生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