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这么说定了!”梅非跳下井口,很振奋。“师兄,我可以看看你的刀么?”
穆澈犹豫了一下子,伸手取下腰间的弯刀递给她。“小心点儿,它没有鞘。”
梅非握着柄,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这弯刀似一轮新月,把手上镶嵌了珐琅,刀刃薄如蝉翼,看上去很轻巧,入手却很沉。她用了两只手,才能勉强将它拿稳。
弯刀的把柄上刻了两个字。
梅非仔细地看了看。“白——银?”她呆了呆。
“这是它的名字。”穆澈不以为意,将刀又拿了回来。
梅非心中五味杂陈。“师兄,这是你替它取的名字?”
“唔。”穆澈点了点头,把弯刀别回腰间。“该上路了。”
梅非望着他的背影,差点儿泪流满面。
自己的马取名叫“黄金”,刀取名叫“白银”。二师兄你究竟是有多缺钱啊……
六十三章又见安乐
又赶了十余天的路,终于到达了昌平城郊。到达城郊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城门已关。三人在城郊寻了家客栈暂且休息一晚,打算第二天再进城。
天空中正飘着鹅毛大雪。梅非抱着手臂站在客栈走道窗口,跺着脚往外看。远处的昌平城门已被纷飞的大雪覆盖,天色昏黄,白雪如絮,飘飘散散而下。若不是太过寒冷,倒是副不错的景致。
“小非姑娘,在看什么呐?”赵二乐呵呵地走过来。
“赵二哥。”梅非转过头,跟他打了个招呼。“这雪下得好大。”
“这哪儿算大。”赵二抽着一杆旱烟,吧嗒吧嗒吸两口。“有一趟,俺替人送一批货去北边儿的戎国。啧啧,那可是俺有生以来看到最大的雪。压根儿连路也看不清,四周全是白茫茫一片儿。”
“那还怎么赶路?”
“没法儿赶路。那积雪深得,马蹄子一伸就给陷了进去。后来等雪停了,又结上了冰给马蹄上裹了层鹿皮,这才勉强走得。”赵二眯着眼,似在回忆。“唯一的好处是常在路上捡些冻死的小兽,到了休息的地方便烤着吃。兄弟几个再喝些烧酒吹吹牛,比啥都舒服。”
梅非笑了一声。“北戎国也有烧酒么?”
“当然有。”赵二取下烟杆,在窗栏上磕了磕,倒出些烟灰。“北戎那边的烧酒可比咱们这儿的劲儿足多了,他们那儿有种马奶酒,喝一口啊,保管你醉得找不着北!”
两人笑了一会儿,穆澈上楼来,手里抱了些皮毛状的东西。
“赵二,让掌柜的准备晚膳罢。”
赵二连忙应了,跟梅非点了个头便下了楼。
穆澈将手里的东西往梅非身前一递,也不说话。
“这是什么?”梅非接了过来,才发现是一件拿了银灰色毛皮做成的连帽斗篷,还有一双鹿皮长靴。“给我的?”
穆澈点了点头。
“谢谢二师兄。”梅非将斗篷披了上去,立刻温暖了不少。外头的冷风似乎都被挡在了皮毛的外头。
她眯了眯眼,惬意地打了个寒颤,把内里的寒气都送了出去。
“好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