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木槿花簪取下来,放到自己的枕头边细细端详。
那一朵月白色的木槿花,精巧逼真,惟妙惟肖。他是花了多少的时间,花了多少心思才刻成的?
她忽然很想他。
他的名字,在她的心中徘徊了一千遍,一万遍。
“无辛……”她无意识地喃喃出声,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有些懊悔。才刚分别了几日就这样,是不是太没骨气了些?
门外有人敲门,有节奏的三下,不紧不慢。
梅非想把头蒙在被子里装睡着,过了一会儿,这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还是三下,一模一样的节奏。
她无奈,只好下床,穿好衣服跑过去开门。
穆澈依然是一袭玄衣,神情如霜。
“二师兄?怎么,找我有事?”
穆澈点了点头。“随我来。”
两人走到客栈中间的院子里,穆澈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我们已经出了蜀地。”
“嗯。”梅非不知所以地点点头。
“一入昌平郡,便是陛下的地方。这儿耳目众多,哪怕是丝毫的动静也很容易被发觉。”
梅非注意到一件事。穆澈虽然面对着她,视线却偏过她的脸,似乎在看着她身后的某处。
这夜晚尤其寒冷,冷风吹到耳朵上,像把刀子在割。穆澈穿得单薄,倒是看不出丝毫怕冷的样子。倒是梅非,已经裹成了一只球,却还是瑟瑟发抖。
“二师兄,你想说什么?”她实在忍不住发了问。
穆澈的视线转回她脸上。“若陛下知道你在莫无辛心中的分量,那么你必然将成为牵制西蜀的一颗棋子。这对你和西蜀都并无好处。所以——”
他又偏了偏视线。“世子,还是请回罢。”
梅非愣了愣,猛地转身。
莫无辛从阴暗处走出来,无奈地冲她摆了摆手。“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就知道。”穆澈冷若寒冰的神情未变。“我念在同门一场,好心提醒,还望你们好自为之。”
梅非压根儿就没听见他后来说了些什么。只看见莫无辛一步步走过来,燕眸微闪。
穆澈身形一闪,便已离开,替他们腾了地儿。
第二天,莫无辛带着他的人离开。梅非则跟着穆澈,继续上路。
经过这一次的事之后,梅非对他生出些亲切感。虽然他是冯傲的儿子,但他的确不止一次地帮过她,大师兄也说过他人不错。也许去了昌平之后,他算得上唯一可寄托信任的人。
于是她寻了个休息的机会,趁穆澈喂马的时候跑过去找他。“二师兄,这是你的马?它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