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更是想吐血了,不顾秦珍的暗示,径直道:“不管如何,聘礼不能给绾儿带回去,太不像话!”
“宁王府的聘礼留下,御赐的,你就不要想了。”秦建云厌烦道,他还不想给家里招祸。
“不行!”张氏气急,宁王府的聘礼虽然丰厚贵重,但很多都是古玩摆设,华而不实的东西,在她看来根本就是凑数的,反倒是御赐的那些,可是真金白银,那才是她最想要的部分。
“绾儿,你有什么意见?”老太君直接问道。
秦绾无语,你问我一个姑娘对自己的嫁妆有什么意见?不过,她耸耸肩,既然都问了,她还真没有说不出口的:“娘亲的嫁妆自然是我的,其他公中出多少,多寡都是父亲的心意,孙女没有意见,只要……比二妹妹多一点点就可以了。”
“你!”秦珍顿时气得脸色发白。
就算她心里也同样是这么想的,可到底还是不敢说出口,可秦绾……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说出来了。
我不在乎嫁妆多少,反正只要比你多一点就行了。
那种赤裸裸鄙视的语气,让秦珍的心几乎滴血。
“放肆!”老太君闻言也是气得不轻。
“我说错什么了吗?”秦绾一脸茫然地看着秦建云,委屈道,“爹爹,女儿的要求很过分吗?竟让祖母这般生气。”
“你没说错。”秦建云苦笑。
“老爷,连你也这般打珍儿的脸吗?凭什么她的嫁妆比珍儿多就是应该的?”张氏哭道。
“就凭绾儿是嫡长女,是陛下亲封的长乐郡主!”秦建云怒道。
他这一发火,倒是把张氏吓了一跳,还带着眼泪就愣在当场。
“绾儿先去书房,一会儿为父有话对你说。”秦建云深吸了一口,平静了一下心情才道。
“是,爹爹。”秦绾答应一声,又对老太君和张氏行礼告辞,“祖母,母亲,绾儿告退。”
随后,直接转身走人,干脆利落!
老太君和张氏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人早就没影了,偏生在礼节上还没一丝错处!
“这这……简直……”老太君颤抖着嘴唇。
这个糟心的大孙女,带累了侯府名声近二十年,原本在小院里养她一辈子也就罢了,偏生把这个孽障放了出来,这是存心要气死她啊?
对于母亲,秦建云也算是了解至深了,见状,立即道:“母亲,您要是连儿子的前程都不想要了,就尽管折腾吧!”
“这怎么就是不要你的前程了?”老太君想不通。她只不过是想要自己最偏爱的那个孙女比一向不喜欢的孙女出阁时更光彩些,能扯到儿子的前途上去?
“母亲以为,陛下的赏赐为什么是聘礼而不是添妆?”秦建云咬牙切齿道。
老太君怔了怔,这个她是真的没想过,不过……有区别吗?
“添妆是给绾儿了,聘礼……自然是侯府的。”张氏插口道。所以说,老爷真是疯了才想把这些东西再给秦绾带回去,明明连圣上都英明地变相赏赐侯府而不是赏赐她了。
“无知!”秦建云简直要被自己的老母亲和妻子给气死,要说张氏也是尚书家嫡女出身,怎么眼界就这么浅,只看得到眼前的那一点子东西?
“你媳妇说的哪里不对?”老太君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母亲,侯府难道还缺了这几万两银子花吗?”秦建云问道。
老太君顿时被噎了一下,这哪是缺不缺银子的问题,她就是不想看见清河那个女人的女儿好,可这个理由要怎么开口?
“陛下都不允许端王压了宁王一头,我们侯府要是还敢给陛下找不痛快,那儿子的前程就真不要了!”秦建云也无奈了,这两个蠢女人,不把话说透了是不会明白的。可是一个是他娘,打不得骂不得,一个是妻子,好歹给他生了一儿二女,这些年管理侯府也算井井有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老太君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倒是听进去了,开始沉思起来。
“嫁妆的事,就按儿子刚刚说的办,绾儿那份折合现银吧。”秦建云说完,也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