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顾言这么说,她抬手看了眼手中的酒;不免惊愕;随即似是惊呼道;“有钱人都像你们这么暴癥天物么?”
舒宁的话语让她有些莫名其妙;侧头问到,“什么?”
“我感觉我喝下去的不是酒,是毛爷爷,”舒宁这话惹的顾言一阵冷笑,随即似是很无所谓道;“你要喜欢、白慎行的酒柜里有好多。”“我喜欢,”说着她端起面前的酒瓶浅饮了一口。
顾言无意侧目看见夜空中明月高挂,回汉城这么久、她似乎第一次见到如此清明的月亮,不由的眸间露出了惊讶之色,舒宁顺着她的目光朝窗外望去,之间天边明月高悬,似是引路明灯照耀着他们前行,不由的心中升起一抹苦涩,仰起手中的酒瓶干了一大半。
“万影皆因月,千生各为秋,”顾言心中生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便随口将她吟了出来。
倒是舒宁在一侧不屑的轻嗤了声,随即有些轻嘲道;“明月于我是归途,于他是黄泉灯。”
顾言握在手中的杯子明显一顿,随即转身将眸光投在舒宁身上,只见她此刻靠在书柜前端着酒瓶的模样似是很颓废,嘴角明明挂着笑,可这笑在清冷明月的照耀下竟然显得如此寂寥。
黄泉灯也好,归途也罢终究是美景,当然、这话顾言不敢轻易言说。
冬日寂寥的夜晚夜空高悬的明月似是别有一番风味,一人靠在书桌上一人靠在书柜旁,同样是清冷孤绝的女子,同样寂寥的面容,让这书房的温暖的装潢到显得有些黯然。
窗外明月高悬,屋内一室宁静,静的可怕。顾言手中握着的杯子缓缓转悠着,似是在感受杯壁传过来的温度,直到手中杯子近乎冷却,她才缓缓开口;“这两日尽是想到我们以往在一处的时候,可一睁眼发现是梦境时不免又有些静默孤廖。”
过往的一切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反倒是那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在心底的根越扎越深,大有要驻扎在心底永不消散之意,连续几晚午夜梦回顾言都想到了柏林那个血红的夜晚,惊醒时才发现不过是梦境而已。
而舒宁呢?自那日许溟逸闻她有何想法之时,她连日来也是无数次梦见那个孤苦无依的夜晚,不曾想到的是顾言也是如此。
她似很平常似的端起酒瓶朝着顾言高举了下、语气平和道;“我也是。”
听她如此说,顾言是惊愕的,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想多了,不曾想舒宁也是如此,随即抬起手中的杯子对着她高举,浅缓喝了口杯中冷却的白开水。
按了内线让张岚上来、张岚将她杯子冷却的水换成热水之后,顾言张口喊住她;“送两瓶好酒上来,带杯子。”
张岚有些为难的看着她,生怕是她要喝酒,顾言这才将眸光扫向靠在书柜前的舒宁,张岚了然、点头出去。
“山水居的佣人似乎都挺识相,”这是舒宁给张岚的评价。
顾言靠在书桌上,眸光扫到电脑前一盆仙人球,伸出之间在仙人球的刺身上缓缓点着,似是不怕扎着手似的,反倒是舒宁有些随意的走过来,将手中酒瓶里的最后一俩滴酒倒进了仙人球的盆里。
随即抬眸看着顾言语气平稳道;“你说、它还能活多久?”
这世上有的是人想给你喝毒药,那么这盆仙人掌尼?在被烈酒灌溉之后能活多久?
顾言似是毫不在意舒宁此刻的举动似的,缓缓摇头道;“不知。”原本撑在桌面上的舒宁抬眸看向顾言的肚子,“你若是能早点卸货,只怕这汉城年底就热闹了。”
“你照样可以坐到,”顾言从不觉得舒宁有不行的时候。
“我?”她似恨不屑道;“我没你那本事。”
顾言的手段、她比不上,顾言的计谋、她比不上,他们二人,顾言是决策者她是执行者,只有两人密切配合才能更好的发挥出本质,她来搅混这个诺大的汉城?只怕是没本事的。
自己的本事到底多大?听闻舒宁说这话的时候,顾言不免怀疑自己的本事。
“你跟许溟逸准备如何?”顾言开口问到。
舒宁将手中的酒瓶重重的搁在桌面上,嘲讽道;“我说了很多遍了。”
她跟许溟逸之间的事情一开始就表态了,没什么好在重复的。
顾言耸耸肩,不以为意。“今晚是谁跟着你?”
“不知道、应该是从公司开始就跟着了,看样子不是对手,估计是我在外面的野男人找上门了也不一定,”她似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顾言一阵头疼,怎就没发现舒宁有这么多难搞的男人呢!片刻、张岚端着酒上来,舒宁似是大为松了口气道;“打包带走,回公司还得加班呢!老板你就好好休息吧!”她来是商量事情的,如今商量完了,也该走了。
“将东西给她带上,”这话、顾言是对张岚说的。
一开始她就吩咐了山水居的厨房给他们准备了夜宵,这会儿舒宁回去正好带上。舒宁走后许久,顾言才从缓缓回神,此刻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张岚站在身后候着她,看着顾言思绪在漂游,也不好出声提醒。
“几点了?”她似是突然反应过来问到。
“快九点了,”张岚轻言。
“夫人呢?”顾言似是没看见陈涵便开口问到。
“夫人在楼上婴儿房,”陈涵从顾言进书房起便进了婴儿房一直在里面摆弄也不知是弄些什么,这会儿顾言问起来她才说了句。
这晚、她接到白慎行电话时正准备睡觉,许是今日下午没休息有些累了,这会儿白慎行打电话来,顾言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听的白慎行心都暖了。
白太太娇嗔的语气听得白先生心痒痒,在那侧柔声道;“怎么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