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有那么些共通喜好,比方看见毛茸茸或滑腻柔软的东西,总想伸手摸一摸,碰一碰。
这是程则逾给出的说法。
那么无理,那么敞亮可欺。
他手劲大,叫她说不出话,车厢内陷入安静,窸窣动静却没停。半晌后,程则逾沙哑出声,指尖拨弄,低而混地笑了,“毛衣挺软。”
庄雾撑着他的肩膀,心脏要跳出来,“那边有人唔……”
没给她说完的机会,他扶着她的后脑往下压,接上了方才中断的吻。气息交织,煮沸了车内幸存的空气,湿淋淋地下了场雨,浓烈的情绪在交互,程则逾贴着她的耳廓,紧紧抱着,气息在肌肤表层游离。
“是有够傻。”他声音发涩,声线压得低低的。
“可怎么办,我真的真的——”
突兀又莫名,庄雾贴着他的胸腔,在稀薄的氧气里眩晕,幻觉似的,听清了后半句。
“好爱你。”
出院当天,恰好是圣诞节前夕。
庄雾中午下班,先去了趟商场,打算挑几件质感好,舒适度高的冬衣,之前经常给外婆买,再加上她俩的体型差不多,选起来不费力。
出了商场,拐去附近的花店,特地让老板娘悉心搭配了一束康乃馨。
买完后,她拍给程则逾看,到了医院,走出电梯,依然没收到回复,明明他一个小时前就到了。
庄雾进病房时,隔壁床的病人不在,她把花送出去,老太太欣然收下,说还是第一次收到花,再看到衣服时,推拒了一番,最后还是拗不过庄雾,喜笑颜开,一件件拿出来看。
“怎么还给我买东西?”
庄雾扯着衣袖,方便她比划,“顺手买的,正好最近天气又要降温了,您穿肯定合适。”
坐下没多久,她问起程则逾去向,老太太说他去办出院手续,出去好大一会儿了,估摸着又躲楼梯间抽烟呢。
庄雾稍怔,察觉到不对劲,最后实在坐不住,她站起身,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
楼梯间在走廊两端,庄雾先去距离近的那个,进去后隐约听见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某一楼层。她拉门,走向另一端。
这边的门很重,推开时吱呀一声响。
庄雾探进半个身子张望,今天是阴天,楼梯尽头日光稀薄,上下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她一时没听见动静,正准备转身离开,蓦地从上方传来一道中年男声。
“手术费我来付,以后这个家不用你一个人撑着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