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与黄蓉一番商量,终对杨过说道:“过儿,你气得柯公公卧床不起,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于我门下做弟子了。”
杨过闻言拜倒,朝郭靖夫妇磕了三个响头,回道:“是,郭伯伯。”
郭靖上前将其扶起:“你先回去休息吧。”
他虽将杨过逐出师门,但总要给他另寻出路,此时尚未想好,便先让杨过退去了。
“蓉儿,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郭靖素来佩服黄蓉智谋,问道。
黄蓉亦眉头微蹙,不知该如何安置杨过,只好道:“罢了,咱们先去瞧瞧大师父伤势如何。”
郭靖点头称是,和黄蓉一起往柯镇恶居所赶去。
到了柯镇恶房中,却见柯镇恶竟已挣扎着坐起,胸口起伏剧烈,口中气喘连连,骇人无比。
郭靖大惊,忙上前扶他身子,道:“大师父,您伤重,快快躺下,不可轻动。”
柯镇恶却不理他,兀自挣扎着要从床上站起。
一旁黄蓉看得明白,柯镇恶这是不愿与杨过同居一地。
黄蓉虽无心逐杨过出岛,但顾及到柯镇恶伤势,只好道:“大师父,您且安歇,明日我便送杨过离岛。”
柯镇恶闻言果真动作稍轻,在郭靖的安抚下不再动弹,但见其胸口起伏不断,口鼻连吐重气,郭靖虽神色焦急,劝他躺下安歇,柯镇恶却恍若无闻。
终于,柯镇恶口中艰难的吐出一句话:“金兰之义,七人一体。”
言罢,一口气上不来,立时晕倒。
郭靖忙以高深内力为他顺气,并扶他躺下。
黄蓉眼看郭靖急得焦头烂额,竟不上前相助,心中暗自思索柯镇恶那一句:“金兰之义,七人一体。”
这话看似讲江南七怪兄弟情深,七人一体,实则暗指杨过、苏灿、陆无双三人。
柯镇恶言外之意竟是不仅要逐杨过离岛,恨屋极乌下便连苏灿和陆无双也不放过。
黄蓉蓦地冷笑一声,道:“这老头,好不要脸。”
她年轻之时常看柯镇恶不惯,与他多有矛盾,更险些命丧其手,
虽后来和解,并与郭靖一般唤其“大师父”,但却未必对他有甚尊敬。
便有尊敬,黄蓉现今年纪未及三十,一身邪性脾气虽因郭靖之故大有收敛,但亦未曾完全褪去,此时又恼又气之下,不禁对柯镇恶骂了出来。
好在此时柯镇恶已然晕倒,不然非给黄蓉这一骂气得暴毙而亡不可。
“啊?”
郭靖甫一安置好柯镇恶,耳边听得黄蓉骂声响起,心下疑惑,问道:“蓉儿,你怎的骂大师父?”
他这一问只有惊愕,而非责问,郭靖与黄蓉二人年少相恋之时黄蓉便常常对柯镇恶出言不逊,他早习以为常,
只是这般骂声已有十余年未曾听到,此时蓦地里听到黄蓉骂声,不禁颇为疑惑。
黄蓉知郭靖脑子转的不快,便将柯镇恶言外之意告与他知,并道:“无双倒也罢了,你将她亦如过儿那般逐出师门,送回嘉兴便是。”
“再不然从往日好友中为她物色个名师,也不枉师徒一场。”
“但小师弟乃我爹的嫡传弟子,是我爹亲自托付到桃花岛由我代父传艺,悉心照料的,桃花岛是他师门,更是他家。”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