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的手已经触碰到顾长渊的肩膀,冰冷的触感让他心中一凛。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牢狱之灾。却在此时,马蹄声骤然划破了公堂的寂静。“刀下留人!”这洪亮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众人耳畔。顾长渊猛地睁开双眼,只见一匹枣红马风驰电掣般停在县衙门口,马上之人翻身而下,快步走进了公堂。来人正是徐凛风。
他衣衫略显凌乱,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手中紧紧攥着一块布帛,眼神坚定而锐利。
“大人,下官有新的证据呈上,足以证明顾大人清白!”徐凛风的声音掷地有声,在公堂上回荡。
原本胜券在握的赵矿主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看向孙师爷,却发现对方也是一脸惊愕。县令眉头紧锁,示意徐凛风呈上证据。
徐凛风快步上前,将手中的布帛递给县令。那是一块残破的信件,纸张泛黄,边缘烧焦,依稀可见几行字迹。县令接过信件,仔细辨认上面的文字,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顾长渊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虽然不知道徐凛风找到了什么证据,但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希望。旁听席上的百姓们也纷纷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信上的内容。
“这…这是什么?”县令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赵矿主和孙师爷。
赵矿主强作镇定,故作不解地问道:“大人,这不过是一块破布,能证明什么?”
“这可不是普通的破布,”徐凛风语气冰冷,“这是一封信的残片,上面清楚地记载了赵矿主与…”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赵矿主惊恐的脸,才继续说道:“与某个神秘势力勾结,意图…”
徐凛风再次停顿,将目光转向县令,一字一顿地说道:“意图谋害顾大人,栽赃陷害,侵吞矿山!”
此言一出,公堂上顿时一片哗然。旁听席上的百姓们议论纷纷,看向赵矿主和孙师爷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赵矿主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孙师爷更是吓得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他偷偷地看了赵矿主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县令将信件残片反复看了几遍,又仔细询问了徐凛风是如何得到这块残片的。徐凛风答道,是一个矿工无意中捡到的,他知道顾长渊被诬陷,便将这块残片交给了他。
“这块残片,是一个叫李二的矿工捡到的,他说…”徐凛风停顿了一下,看向赵矿主,缓缓说道,“他说是在赵矿主书房的火盆里发现的。”
徐凛风话音刚落,顾长渊便上前一步,从县令手中接过那残破的信件,高举过头顶,朗声道:“诸位请看,这便是赵矿主与其同伙密谋陷害在下的铁证!信中所言,便是他们为了侵吞矿山,不惜制造矿难,嫁祸于我,再买通孙师爷,颠倒黑白!”
他指着信上的字迹,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字字清晰,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般敲击在赵矿主和孙师爷的心头。信中内容虽然残缺,但足以窥见赵矿主等人阴谋的冰山一角,他们如何计划制造矿难,如何贿赂官员,如何栽赃嫁祸,都写得清清楚楚。
赵矿主脸色煞白,汗如雨下,他张口结舌,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反驳。他求助地看向孙师爷,却发现对方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这…这纯属污蔑!这信件是伪造的!”赵矿主强作镇定,声音颤抖地说道。
“伪造?”顾长渊冷笑一声,“赵矿主,你敢说这信上的字迹不是你的亲笔?你敢说这信纸不是你书房常用的那种?你敢说这信上的火烧痕迹不是你试图销毁证据的证明?”
顾长渊步步紧逼,每一句都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赵矿主的要害。他每问一句,赵矿主便后退一步,直到最后,他退无可退,只能瘫软在地上,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公堂上下一片哗然,旁听的百姓们指着赵矿主和孙师爷,议论纷纷,指责声、谩骂声此起彼伏。他们原本还对顾长渊的清白有所怀疑,如今铁证如山,他们才明白,自己被赵矿主蒙蔽了双眼,险些冤枉了一个好人。
县令脸色铁青,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怒喝道:“大胆赵矿主,孙师爷!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孙师爷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哭喊道:“大人饶命!小人是一时糊涂,被赵矿主蒙蔽,才做出这等错事!求大人开恩!”
赵矿主见大势已去,也瘫软在地上,放弃了抵抗。他明白,这一次,他栽了,彻底栽了。
顾长渊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幕后黑手,那个神秘势力,还隐藏在暗处。他抬头看向公堂外的天空,眼神深邃,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