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里,裹着灰色毛衣的小家伙们,顺应着带有混杂着猩红的泥水于暗道前行,呵斥着前头那衣裳褴褛的人影带来的光明。
直至密道终点,人影受不了鼠辈的躁动,一脚踢开了出口。
“克里格尔,对于名胜古迹,不该有最起码的尊重吗?”
“艾尔教宗,我们,回来了。”
这位被拥护为萨尔维蒂翁教团之首的中年男人,有着一头杂草般的灰白头发,岩石般的脸上写满了沟壑,缓步上前,直至乞丐般的教徒的跟前,撩起克里格尔带有水腥味的散发。
“是啊,他们只是先我们一步离开了,但你不要忘了,在打造出天国前,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过是一道薪柴,没有人是不可以燃尽的,无论你我。”
失去同志的克里格尔,丝毫没有白冠大桥上的豪气,只是轻轻的依偎着教宗,温暖,即便在黑暗,也能相互传播。
“人间天国,是我们唯一也是最后的救赎,所以,同志们,不要停下脚步。”
密室里没有光,而艾尔身后的教宗们,却为之祈祷。
2w美金,对于大都会任意一个中产阶级,都不算多,可这个只值这么多钱的男人背后,却有数十人,戴起纹样为正被火焰消融的龙舌兰面具。
“我们这般劳苦大众,已经被上层,更上层的人们剥削的清清白白了,可即使如此,他们的胃口仍没有满足,和平不过四十年多,他们又要掀起风暴,你们能接受吗?”
“不能!”
即便是伤痕累累的克里格尔也附和着不在祈祷的兄弟姐妹们。
“所谓的23号法案,不过是上面撕破脸皮,打算再次分食这个小世界罢了,而我们又将再次沦为板上鱼肉,你们能容忍吗?”
“不可能!”
“所以,我们的答案是?”
“反抗,哪怕天翻地覆,直到天国再现。”
“是的,我的同志们,长夜漫漫,天国,近在咫尺,相信我。”
“愿为天国点一盏灯。”
洛克斯轻拍身前的年轻人,而失意的小伙子也不负众望,再次回到人群中。
“克里格尔,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我不在的话,教团的兄弟姐妹们就由你领导”
“好。”
如此有凝聚力的场面,真的很难从一个成立时间两个月不到的组织得见。
洛克斯·艾尔抬头望向的虚无黑暗,尽管无法看透,但他还是向着上方的教堂进行了一次祷告。
“洛克斯,你的祈祷姿势不够虔诚啊。”
密室的角落,没人能够注意到,一个少年人,对这位教宗提出批评。
“主教先生,我确实不够虔诚,如果我足够虔诚的话,早在四十多年前就死了。”
“这可是大不敬,洛克斯。”
虽是生的一副俊俏面容,可少年人的身上,却有股违和的复杂气味,和枯萎的向日葵近似。
“荆棘王冠我就带走了,你的教团是止步于此,还是海阔天空,已经不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了。”
“您的意思,我明白,已经足够了,教团承蒙您的荣光本就是上天眷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