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路星陌和齐遥的来往越发密切,徐氏看在眼里,而路炳坤不管不问也不阻拦。
若不是徐氏所出的孩子已经在帮路炳坤打理店铺,她会以为路炳坤是要栽培路星陌。
而路炳坤纳的妾室所出的两个孩子还在府里,路炳坤专为他们请了教书先生,郑氏对于两个孩子的要求颇高,轻易不给他们放松,两个孩子也争气,在学业考校上总是能让路炳坤满意。
徐氏咬牙,妾室所出的两个孩子也就罢了,但要是放任路星陌与齐家小公子交好下去,徐氏不甘心,更别说路星陌可能会发现她磋磨他娘亲,且让他自小被虐待的事都是经由她之手,届时路星陌定会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卧榻之处尚不能让他人安眠,别说是有仇之人。
徐氏又很为难,因为先前后宅出乱子的事,路炳坤已经对她有间隙,她不能再担上为难苛待路星陌的名头。
既然如此,那撺掇一下郑氏应当是有用的,若成了,那便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大夫人徐氏施施然的到了花园处,她自然不是来此游玩的,府里请的秦先生除了在书房讲习和教导他们功课,也时常会带着路箪和路朝两人来花园的小亭子作文章。
果不其然,那三人都在小亭子里。
侍女扶着徐氏缓步踏上亭子的台阶。
“大夫人”教习先生看到徐氏,起身恭敬拱手施礼。
徐氏:“秦先生不必多礼”
路箪和路朝也起身拱手:“大娘”
徐氏朝两个孩子点头,走到石桌前,拿起他们的习作,状是关心孩子学习的慈母一般一一看过。
“箪儿和朝儿字也好,文章也上佳,多谢秦先生劳心”徐氏随手把纸张放回石桌上。
教习先生笑到:“是路箪和路朝他们天资聪颖,极其用功”
教习先生言语客套一番,但不同的是脸上扬起自得的笑,他对于教导学子的手段向来自信。
“不过……比箪儿和朝儿晚两年进学堂的星陌,他的文章和字好像要更好些,秦先生有空可以去学堂请教一下那儿的先生是如何教习……”徐氏缓缓道来,像是担心路朝路箪课业落后的母亲一般。
教习先生听后脸色瞬间铁青,却也不好反驳,只低头应是,但是他不可能真的去学堂自取其辱,他只会对路箪路朝更加严厉。
路箪和路朝听后,哪怕心里不舒坦也不敢顶撞徐氏,只默不作声的站着。
徐氏把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像是发现自己说错话般表情愧疚的开口:“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徐氏转身满意的离开,论如何一句话同时得罪三个人,徐氏亲身精彩演绎了一番。
此事过后,其他三人按下不表。
徐氏拿着家仆从路星陌房里偷出来的习作,冷笑一声,文采再好有何用,身不过是蝼蚁而已,凭蝼蚁也想攀附明月?
徐氏让家仆带着路星陌的习作适时交给郑氏看,并透露让她知晓路星陌与齐遥相交甚好。
届时不用徐氏动手,自然有人替她收拾路星陌。
郑氏没有因为这几篇文章和下人口中的传言就有所动作,徐氏知道她向来沉得住气,也不着急。
第二天早膳的时候,除了一早去学堂的路星陌,其他人都齐了,不过路星陌从来没有上桌和他们一起用过膳,也没有人觉得他不在不妥。
路炳坤和大夫人徐氏坐在主桌,徐氏放下筷子,端起茶水递给路炳坤。
“老爷,今日可忙?”徐氏柔声问道。
“怎么?有何事?”路炳坤低头喝茶,不甚在意的问。
“是为箪儿和朝儿,他们兄弟二人也到了考较功课之期……”徐氏缓缓道来。
路炳坤也没有起疑心,毕竟往日徐氏也会提起一二,路炳坤放下茶杯,道:“也好”
随后一行人到了路炳坤的书房,教习秦先生也被请来。
教习先生不敢怠误,候在一旁,提笔记录路炳坤考较中路箪路朝的不足,以用后期补习。
路炳坤从最简单的诗词歌赋为始,再到论诗作对一一提问。
两人诗词歌赋熟记能诵,虽然作诗文章差些,但毕竟也才九、十岁的孩子,已然不错。
路炳坤对此还是很满意的,连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