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邓太后的智慧,也不没有邓太后勤奋,他觉得他若掌权,就不仅仅是身背骂名那么简单了。
败光家业?
遗臭万年?
还是被群起而攻之?
那种场景,想想就觉得头大。
“不愿做天子了吗?”
“不愿实现你父王的执念了吗?”
荪歌目光灼灼的望着刘祜。
太史令:皇家秘辛,这是他能听的吗?
先清河王的执念?
太史令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瞬间明悟。
刘祜不假思索的点头“不做,不想。”
他父王指不定都烂完了,哪儿还有什么执念。
再执念下去,就要断子绝孙了。
“确定?”
“寡人是真的有助你一臂之力的打算。”荪歌勾勾嘴角,继续说道。
刘祜打了个寒颤,梦回当年在章德殿被指泪为汗,哭也不敢哭的悲惨遭遇。
“确定。”
刘祜无比的肯定。
事到如今,他只是想活着。
荪歌托着下巴,幽幽道“不用拒绝的这么迅速,你再好好想想。”
“你也就是继承寡人的天子之名,换个更加华丽的宫殿醉生梦死,朝堂风雨,民间疾苦,都有邓太后挡在你身前,而你要做的就是开枝散叶,就是信任拥护邓太后。”
她不愿见辛苦至此的邓绥有朝一日还要面对腹背受敌的窘境。
刘祜有些傻眼“陛下不是做的很好吗?”
几年朝夕相处,他再愚钝也知晓陛下是真的愿意将这天下最显赫的权势拱手相让。
“寡人的确做的很好,但寡人先天不足,难享常人寿数。”
“先皇临终前交代寡人要护佑母后,可寡人怕自己先一步离开。”
“所以,你现在有一个实现夙愿的机会,要不要把握?”
荪歌开始循循善诱,务必将刘祜拿下。
刘祜资质一般,心性也非狠辣之辈,对邓绥敬畏有加,加之这数年潜移默化的影响,她几乎可以确认,刘祜一定是最佳的选择,能让邓绥安稳终老。
刘祜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野心勃勃想要且试天下指点江山的清河王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