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知晓他是宽慰的话,楚洛还是会意弯眸,兄妹二人都笑了笑,楚颂连还是同小时候一般,习惯性伸手刮了刮她鼻子。
楚洛这回退后。
楚颂连惊讶,“呀,不得了啊!都学会躲二哥了?”
楚洛捧腹。
兄妹两人笑得更换,临末,楚洛才敛了笑意,认真道,“二哥,你自己的婚事呢?”
二哥的婚事才是一直未定。
每次她问起,二哥都隐晦掩盖了过去。
她若真的出嫁,最惦记的人也是二哥。
忽然被楚洛问起,楚颂连愣住,眸间忽得掠过一抹黯沉,很快,双手抱在脑后,柔和又散漫得靠着马车道,“缘分没到,再等等,二哥不像你,早些晚些都无妨……”
楚洛知晓他心中有事。
楚颂连又趁机坐直了,伸手刮上楚洛鼻子,“看,这不还是刮上了!”
楚洛嘴角微微勾了勾,凝眸看他,却没有吱声。
楚颂连收起方才笑意,温声道,“洛洛,二哥的事你不用担心。二哥心里有数,只要你的婚事定下来,二哥就放心了,在这个家里,二哥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楚洛微怔,继而莞尔,没有再多问起。
低眉时,眸间微微滞了滞,她从楚颂连口中听出了离开的意思。
……
只是先前一番话后,楚颂连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再没怎么说话过。
十月秋深,去往南郊的路上,道路两侧的树都秃得差不多,鲜有见到绿色。真正等从南城门出了城外,才有深绿色的耐寒树木映入眼帘中。
长风地处偏北,十月里风中已带了寒意,楚洛放下帘栊,方才掀起帘栊看了些许,鼻尖冻得有些红,不由搓了搓手。想起在坊州的时候天晴和暖,也听唐叶说起过,坊州的冬日似是也不冷。
楚洛怕冷,遇冷手脚比旁人多冰凉,下马车的时候,扣上了帷帽,一是遮容,二是避风。
楚颂连同陶真约在南郊马场,马场嘈杂,最是好说话的好地方。楚颂连的马又养在南郊马场,带楚洛去南郊马场看马,便是遇见了旁人也说得过去。
南郊马场有名,是因为临近源湖。
源湖很大,沿湖的地方又专门劈出了一条专门供骑马的道路,宽敞又平稳,跑完一圈正好大半个时辰,用来驯马练手再好不过,所以京中不少权贵都愿意将马养在南郊马场。
只是去程的时候,要从码头乘船到湖对面的马场。
“修竹(陶真字)!”楚颂连一眼见到码头处覆手等候的陶真,远远便扬声招呼。
陶真原本一直在候着,听到楚颂连的声音,笑着转身,“东杰(楚颂连字),别来无恙。”
楚颂连上前勾住他肩膀,呵呵笑道,“什么叫别来无恙?你我昨日不是才见过!你这是见了我妹妹,就语无伦次,从小都这样!”
楚颂连才言罢,陶真果真脸红到了脖颈处。
陶真一看便是读书人模样,身姿单薄,彬彬有礼,朝着前方腼腆低头。
渡船二层临窗处,李彻瞥目。
案几对侧的华服女子正苦口婆心朝地朝他说着话,他听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被刚才码头处楚颂连那一句高声的“修竹”吸引,眉头微微皱了皱,瞥目看去,谁嗓门那么大?
结果大长公主见他目光转向窗外,仿佛窗外的事情都比她说的话更重要,当即便有些恼意,“陛下!”
李彻愣了愣,收回目光,“姑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