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也不知他这是应了还是没应,但熟知他的脾性,不再追着他说这件事,只盘算着,若真从他这里讹到两千两银子,酒坊岂不是能进展更快更顺利?
这样想着,与裴宥同处一室,都显得不那么难受了。
温凝刚刚便没睡好,现下实在夜深,她瞧着裴宥该是没有大碍了,闭上眼就很快睡过去。
山涧的另一头,徒白正带着一行举着火把的人匆忙地于夜色中穿行。
顾飞还算有眼色,事发的第一时间与他联络,而不是通知国公府。他了解事情始末之后,便选择暂时将事情瞒下来。
毕竟那次茶馆走水之后,裴宥未卜先知似地嘱咐过他,以后碰上他与温家姑娘之间不太寻常的事情,需得瞒下来。
今日这事,可太不寻常了。
裴宥与那温家姑娘毫无情分,甚至可说得上对她甚是厌恶,怎可能随着她跳崖?
顾飞与他说的时候,他都怀疑这个木讷的侍卫脑子是坏的。
无论如何,他照裴宥的嘱咐,并未通知国公府,将温家那个想要通风报信的小丫鬟也拦了下来,自己带了人下山来寻。
裴宥回国公府,第一件事便是让他去组建一支只效忠于自己的暗卫队。
大半年过去,那支暗卫队初成气候,正好拉他们出来练练手。
可他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城西的山头不高,也并不陡峭,他们很快找到了马车残破的车厢,还有跌下去折了腿的马匹,但四周并未看到裴宥与温凝的影子。
他调拨了五十人出来,从天辰找到日暮,都未见二人身影。他都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刚愎自用了,毕竟这是事关生死的大事。
可此时再去国公府求助,暗卫队就暴露了。
虽不知裴宥身为国公府世子,为何对国公府一直有防备之心,可他叮嘱过的事,他必照办。
瞧着那些马匹都未丧命,裴宥身怀武艺,应该不会有大碍。
顾飞却有些耐不住了:“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你带的都是些什么人?我要回国公府,再带些人过来!”
“不可。”徒白拦住他,“或许他们并不在这附近,我们兵分四路,往更远的方向去寻即可。”
“伱们笼统也就五十人,兵分四路,一队十来人,要找到何时?世子若出了什么意外是你担当得起的?”
顾飞翻身就要走,又被徒白拦住。
一个要走,一个拦着不让,两人当空就打了起来。
顾飞与徒白年龄相当,身手偏硬朗,招式都是直来直去,徒白身姿灵活,宛若蛟龙,十来招便将他制住。
顾飞在国公府也算数一数二的好手,万万想不到在徒白面前这么快败下阵来,又羞又愤:“你使诈!你放开我,有本事再来一次!”
“给我把他绑起来!”徒白不客气地把他扔给两个暗卫。
“其余人兵分四路,进深五公里,以鸣笛为号!”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