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崖上,三人惊魂甫定。
月千蹲下身子,掏出匕首,将峭壁上的蔓藤一一斩断,“以后再也没有蝴蝶谷了,这些蔓藤也不需要了。”
芙蓉想上前帮忙,被之遥拦下了,“让她一个人去吧。”芙蓉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也只是默默地看着。
天终于亮了,月千终于住了手,她起身,似乎才察觉到这两个人一直在身后。
“你们怎么还不走?”
“你有何打算?”芙蓉问。
月千接过金蚕丝,望着崖下,“当然是去找白莲教的人。当年若没有那个所谓的朋友,不会有后来的这一切。没有玉娘,我爹娘也不会反目成仇。无论如何,至少我要知道我爹当年到底去做什么了。”
“你能去哪里找。”
“自然是定州城。玉娘说过,她是从安庆来的,像她这样的美人,不可能没人知道。”
“或者,我们可以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芙蓉说着,看向之遥。之遥不语。
月千看了看芙蓉,又看了看之遥,摇头道,“你们有你们的去处,我有我的去处。况且,我还不太习惯和别人待在一处。”
“那,后会有期。”之遥拱手道,“说不定他日,我们会再相见的。”
待目送月千走远了,芙蓉问:“那我们去哪?”
之遥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定州城。”
“为何?”芙蓉看着他。
之遥察觉她脸色有些不对,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因为古春年的话?”
芙蓉没有否认,“你的事我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白岩道人是谁,青霜剑又是什么?还有什么你想要成就的大业……一会儿你是朝廷的人,一会儿又是一个道人的徒弟。原本是查玉和的案子了,现在又要做什么大事……”
看她一脸纠结,之遥反而笑了,“哪有你想的这么复杂。白岩道人是个隐居在灵岩山的高士,我追随他学了十多年,而后才在家人的要求下去的六扇门,这个奇怪吗?”
“那,那青霜剑呢?”
“青霜和紫雪俱是我师父的镇山之宝,可惜青霜剑不知所踪,所以师父命我去找回。玉和也和我说起过这把剑的下落,说他曾与白莲教的人打过交道,而那段时间,他在定州。可惜没等我问个清楚他就遇害了。”
芙蓉理了一遍,倒是能够说通。
之遥继续道,“况且就算要去找飞鹰派,也是路过定州城的。这两件事的重合之处真是多得令人吃惊。”
芙蓉盘算了一下定州城的位置,默认了他的说法。
之遥见她不说话,“你在想什么呢?”
“想玉娘,”芙蓉提起精神,“这个古春年既然早就存了死志,何必每隔一段时间就葬送一个年轻的姑娘?旁人的命便不是命吗?”
“是啊,那么多无辜的人。”之遥也叹了一口气,“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至少和自己的夫人葬在了一处。”
“可古春年非平庸之辈,怎么会轻易被人魅惑了去呢?”芙蓉摇摇头,“难道天下真的有这么令人难以自持的美色吗?”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之遥笑道,“也许要你自己碰上你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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