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情况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久居陈朝最高位,盛德帝已经很久不曾这样憋屈了,不想为却不得不为,这急火攻心大概率就是因此形成的。
“我已经明确回话了,就照他之前自己下的命令,让他去守皇陵,至于其他我会自己看着办。”
沐彦卿点点头,他知道席瑜说的什么意思,席伯父受伤在阿瑜这没这么容易过去,要是不出了这口气,恐怕他心永难安。
沐彦卿不会就此事劝阿瑜什么,转而说起其他的,“兄长之前拜托我要向你表示歉意,我虽应下了,却一直没有传达,现在说给你听听。”
关于席伯父被刺杀一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硕亲王最亲近的幕僚欧阳先生被遭刺杀身亡,他们借机设法让盛德帝亲自诏令硕亲王回京,把金陵一案彻底的从硕亲王手中夺了过来。
这个计策最开始的策划者就是陈宇柒,他倒不是为了站队阿瑜,他只是想要那位欧阳先生的性命,之后的发展比他们想象中的顺利,他们因此高兴过,却没想到在京城的硕亲王直接把主意打到了席勤头上,席勤因此重伤。
如若陈宇柒本就是为席瑜所做的计划,他不会跟席瑜道歉,毕竟互惠互利其中有所牺牲乃是正常,但最初的初衷是他先向席瑜请求的帮助,有理由相信就算不走这一步,席瑜和沐彦卿也能扭转乾坤,因为这样他才心存歉意。
陈宇柒本来是想当面和席瑜说这些的,不过被沐彦卿拦下了,表示自己会代为表示,不过他自己当时也没有说。当时情况不明,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如若万一席伯父真的有了意外,后果沐彦卿都不敢想……
“怕我迁怒陈家?”席瑜了然的笑笑,言语间并没有怒意。
“因为知道你绝对不会朝着那个方向想,但又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会给你提供新的思路,毕竟是我未来岳家,”沐彦卿也不隐瞒,兄长那边的歉意在于刚开始主动请求里应外合,但至于他们这边来说从头开始就是互惠互利,事实证明最后获得更多好处的是他们这边。
阿瑜从来都不是翻旧账的人,尤其这是他亲口答应的事情,之后也按照他们的想法顺利进行了,就算其中出了席伯父的意外,罪魁祸首也是动手的硕亲王,和态度一直模棱两可的宫中那位,根本就不会牵扯到兄长身上。
但是当时阿瑜确实失控了,是连沐彦卿都没有见过的失控。而且当时阿瑜若对兄长心存芥蒂,对他自己也只有不利,这绝对不是沐彦卿想看到的事情。
“我可没往这个方向想,”席瑜睨了一眼沐彦卿,再是愤怒他基本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怎可能在明知真正罪魁祸首的情况下,去迁怒身边人,不过他得承认,“要是当时真有人往枪口上撞,我没准真的会有其他想法。”
席瑜又补充了后半句,这个他也不否认,现在想想当时他确实有些失控了。如若后面这种情况达成,——之后他和陈宇柒的合作还真的不会有现在这样的默契。
“总之我认可这个理由了,”席瑜伸出拳头。
沐彦卿笑着拿拳头撞了一下。
兄弟两人对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我开新文了,希望有兴趣的小伙伴去看看。
《庶嫡》
庶嫡,顾名思义家族中庶子的嫡子,这样的身份在家族之中注定是尴尬的,尤其在传承千年的世家之中就更是如此。
在偌大的方府,方霁一房是在夹缝之中生存下来的,嫡出的几位爷斗法,不小心就把他们牵扯进去了。
父亲外放不在家,为了保护包子性格的母亲和双胞妹妹,身为长子的方霁不得已要肩负起养家的重担,起码不要过得这样艰难。
刚开始的时候,方霁只是为自己设立了一个小目标。
然后一不小心,他爆发了。
第220章备婚
硕亲王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盛德帝最终没有拗过朝中谏官,凡是查出与硕亲王造反有关的官员,该关的关,该杀的杀,而硕亲王本身是按照盛德帝之前的判决执行,让他去皇陵守孝,无传召永世不能回京。
不管怎么说,硕亲王算是彻底的落寞了。
盛德帝最近这段时间还是卧病休养,对硕亲王造反一案顺利解决没有表现出高兴亦或是不高兴,而且他显然也没有想给席瑜一个正式的名分。从目前的情况来讲,席瑜不说功高盖主,但这些年累积的赫赫战功,加上江南案件顺利解决再加上救驾有功,怎么着他的地位都不该是现在这样,但盛德帝那边始终没有任何表示。
对此,席瑜自己倒是看得开,他已经过了会祈求亲生父亲对他表现爱与关心的年纪。从他猛然长大的那一瞬间起,他就知道自己以后要什么,从那时起盛德帝在他眼里更多的是达到目标的一个步骤,他的认同对席瑜来说很重要,却没有到非有不可的地步,就像现在纵然他还姓席,但满朝文武可没有一个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最后这一句说的是现在朝中的风向,盛德帝子嗣不丰,硕亲王之后,现在能数得上牌面的就是席瑜,而且比上建树一般的硕亲王席瑜显然更符合文武百官和陈朝的期待,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皇位继承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席瑜尚未是板上钉钉,其中必然会损害一部分人的利益,但与大局势相比,他们只不过是这股洪流中的一道,目前还成不了气候。
纵然席瑜现在确实还姓席,但他是盛德帝亲口承认的亲生子,皇族后嗣不可乱宗,不过盛德帝如何回避这个问题,朝中百官可不能装作不知道。近来虽然席瑜还是不慌不忙,但礼部那边可忙乱极了,为席瑜请封的折子像雪花一样纷纷飘向昭和宫。
盛德帝怎么想又因何这样做,沐彦卿丝毫不关心,这些年以来,盛德帝打压阿瑜和席伯父已经是家常便饭,虽然没有人明确提出过这个问题,但满朝文武哪一个心里不跟明镜儿似的。事情发展到现在,他明知道就算他不松口,也无法遏制席瑜立起来,也不知道他坚持如此是为何,着实让人费解。
说是让人费解,其实沐彦卿心里大概清楚盛德帝的想法,不过一个为了自己能把刚出生的亲子送出皇宫多年不闻不问的父亲,一个事情已经发生,却还是不肯接受事实的皇帝,沐彦卿只能选择不予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