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齐璟钰叫道,“此事关乎您的安危,如何能不查清不追究?”
“她日日盼着你回宫,她那样做,还不是为了能让你早日从华安山回来,能见到你?”宸太妃看向许蓁,“雨儿,我说得对吗?”
许蓁一声不吭,只是木然地点头。
宸太妃又问:“有人指使你吗?”
许蓁呆呆地摇头。
“宁王选妃一事,是我给了你希望,导致你犯下大错。”宸太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慢而沉重地说道:“然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论哪里,都容不下一个杀人的凶手。”
宸太妃看向齐璟钰,话锋一转,“只不过,许蓁毕竟是皇后的堂妹,宁王的准王妃,皇家的颜面不可失,况且,此事事出有因,许蓁也只是一时糊涂,她已经知错了,以我之见,将此事告知皇后和荣远候,让他们私下处置吧,璟钰,你说呢?”
璟钰看了一眼陆照昔,迟疑了一会儿,低声答应着:“是。。。母妃。”
许蓁愣在那里,许久,脸上终于缓缓滑下大颗大颗的眼泪,再次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宸太妃的目光,从齐璟钰、顾绍、代云、玉篱和婢女的脸上扫视过,最后落在陆照昔脸上,缓缓地说:“此事以后若再有人提起只言片语。。。便是罔顾皇家颜面,与宁王和我过不去。”
水轩中的几人都是噤声,不敢说话。
陆照昔在这样一个案件马上就要真相大白却又被宸太妃寥寥数语结束时,感觉到了淡淡的悲哀与莫名的惆怅。
宸太妃为了皇家颜面,可以不顾念史朝明之死,可是她竟然对于毒害自己的人还能如此袒护,又让她产生了新的疑惑。
究竟哪里不对?
宸太妃对许蓁的婢女说:“带你家小姐回去,让荣远候找大夫看一下,今日怕是惊吓过度了。”
“是!“婢女赶忙应着,扶起了许蓁。
许蓁被婢女扶着,僵硬又无力地站了起来,她纤细而苍白,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向宸太妃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后,踉跄着一步一步走出了水轩。
待许蓁走后,宸太妃让陆照昔和顾绍都退下,只把齐璟钰留了下来。
宸太妃开门见山地问齐璟钰:“你马上要选王妃了,那些待选的女子你一个都看不上,你是不是想娶陆照昔?”
齐璟钰清晰地说:“是!”
宸太妃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她是北境卫国公的女儿,你趁早断了这个念想。”
齐璟钰心中惊悸:“母妃为何这样说?”
宸太妃道:“璟钰,你该知道,母妃一直在宫中明哲保身,不参与争斗,才保全了你远离了朝堂的腥风血雨。陆照昔身为女子,不好好嫁人,也不在北境呆着,却来了京城,陷入朝堂争斗,她一来就连番遭到刺杀,显然不是个能让人省心的女人。你和她在一建神羽军,才多长时间,你也遭到了刺杀,难道不是被她所累?我不想你再被牵连进去!而且,大楚和魏国虽然看似和睦,但是一旦开战,陆家必定首当其中,到时朝中局势必定大变,你绝不能被陆家连累。”我无论如何,不会同意你娶陆照昔。”
齐璟钰根本没想到母亲的这些顾虑,他垦求道:“我知道母妃这么多年在宫中不易,可是,我如今已被皇上召来了京城,我又如何能远离朝堂争斗?这江山是齐家的,我既然姓齐,如果说连累,我倒是担心我会连累她,而不是她连累我。”
宸太妃疾言厉色地说:“她给你灌了什么汤了?皇上几月前遭到刺杀,到现在都没查出幕后之人。你一来京,母妃就叮嘱你,不要强出头,以免被当做箭靶子,你是一个闲散亲王,只要你安分守己,你就可以过你快活逍遥的日子。陆照昔来京,却没那么简单,他们陆家与朝中有旧怨,她在京中的日子不会好过。你不要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搭进去了!”
“旧怨?母妃可是知道些什么?”齐璟钰疑惑道。
宸太妃转换了话题,“就算你愿意搭进去,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你这次选妃,皇上为何把陆照昔的名字去掉了?”
“神羽军还未建成,皇上当然还不想她成婚,我也没打算现在就娶陆照昔,但是只要神羽军建成,我会向皇上表明心意,求他赐婚。”
“三年前皇上刚登基时,并无意娶崔贵妃,而是想娶陆照昔,后来不知何故,皇上改了主意。此事只有几人知道,但是,皇上既然曾有此意,说不定以后还会旧事重提,陆照昔的样貌我今日见到了,更加断定了此事,你何必再去招惹她?除了她,什么样的女人你得不到?”
太夫人说:“你答应母妃放弃陆照昔,母妃是为了你好。”
齐璟钰跪了下来,“母妃,我什么都能答应您,唯有此事不能答应。”
宸太妃气得脸色青白,抚着心口,喘着大气,说不下去。
齐璟钰忙替她拍背:“母妃,你仔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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