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段六舅开始以为父亲生气,欲解释时抬眸见得父亲似笑非笑的样子,便知道他难得的在跟自己开玩笑,于是也跟着说笑,逗老人开心。
“在咱们家,您最老!这话没错吧?”
林川略一思索,点头,插话回应道:“没错!”
“你知道咱们家的情况?”段外公好奇,看着小外孙的眼睛问。
林川点头,“娘亲给我讲过,咱们段家,外公以上已经没有了老人。外公明年二月十一就满六十周岁。外婆明年四月十六也满六十。
外婆比外公小二个月零五天,所以,段家是外公最长。”
“嗯。”段外公点头,眼带笑意地夸赞了一句:“没记错。”
“外公最长!”林潭乐呵的跟着一句。
“哈哈哈…”段外公看着林潭喜滋滋,眉眼弯弯的乐呵模样,实在可喜,忍不住哈哈大笑。
段六舅、林川也是忍俊不禁的呵呵直笑。
林潭见大人们畅怀大笑,而且林川也在呵呵笑,更是欢喜得转圈地蹦跳。
“好了好了,你蹦跳啥啊?吵着了亲家公!”大伯娘到房间去取东西,见小儿子又蹦又跳地笑闹,赶紧笑着打趣阻止。
她怕小儿子兴奋过头,晚上睡觉时在梦里又会掌打脚踢地折腾。
天快黑尽时,林爷爷和大伯也自工地上回来了。
林爷爷是去做小工,帮大工上土,挣八文钱一天。一天干活四个时辰,包吃三顿饭食。中午一人有二片肥肉。
林川通过他们的谈话,知道了外公和六舅并不是专程来林家看望娘亲和自己。
外公是真义府的同知,六舅是他手下的办事员兼保镖。
他们是下来视察水库工程的进度、质量,以及县上的官差们是否有过度使用和折磨劳工的情况。
段外公对大伯道:“世道是越来越好,不过还是人太少。
修前岭的这种水库,朝廷又下达了最新指示,要求一般的水利工程不允许出现死亡劳工的情况。
像那种需要开山架桥的水利工程,伤亡也有指标,超过了要追究官员的责任。”
林大伯边听边点头,心想,难怪亲家公会下来视察。他就是管真义府的水利和治安的。
聊完水库工程之事,林大伯开始关心科举。
“姻伯,我打算明年再去考一下院试。现在,科举有何变化?”
段外公想了想,自己不管这方面,没咋留意科举信息,不过,听说好像是有些改变。
“老六,你给亲家大哥讲讲院试之事。”
段六舅是个书记,在府衙的工房管各工程资料的整理记录。
他明年也要考科举,不过是参加秋闱,考举人试。
段六舅见父亲让自己讲解,便正正神色道:“报名,结保,进场这些没有变化。考试内容有增加。
去年礼部,学政衙门下达了通告,不论是院试、乡试、会试,都要增加算学方面的内容。而且院试还有开始增加律法方面的内容。”
“哦!”林大伯听了心里还算镇定,“律法就是一本今年新出的《大清律》,那么,算学方面的书又是以哪些为准?”
段六舅:“院试,学子主要是熟练了《九章算术》应可应对。
后面的乡试、会试,再了解一些《算经十书》中的其他几本,比如:《孙子算经》《海岛算经》和《缀术》。”
“谢谢亲家六舅!”林大伯起身认真行了一礼。
段六舅摆手:“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