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多事,因为她瞥见了刚才容御投给她那个厌恶得目光。
明明前一刻还带着亲切,下一刻就恨得要命,人的性格怎么可以如此多变?现在的容御,多么像她在精神病院的那个双重人格病人。
谢景终于吃饱了,容御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他匆匆吃完了,就把剩下的碗筷收拾进了食盒。
沈梨站起来,把怀里的草药递给容御:“你记得给谢公子熬药,我们就先下山了。”
她说着,把容悦抱进怀里,谢景的披风放在了石床上,伸出胳膊垮了食盒,就向着山下得小路走去。
容御拦住她:“外面天太黑了,容易摔着,我送你们下去!”
说着,就伸手去抱容悦。
“不用,我走慢一点儿,你去给谢公子熬药吧!别耽误了他治伤。”
沈梨避开了他的手,坚持要一个人走。
谢景见状忙说:“让容御送你一段吧?我睡了一天,现在不困,吃药不着急。
“不用。”沈梨坚持,她不想跟容御独处,莫名的觉得这个人讨厌,老让自己摆脱不了以前工作的阴影。
要知道,她可是被一个狂躁症病人扔下楼的,万一容御另一个人格也是狂躁型,自己的小命随时都有可能不保。
虽然她不保证,在容御触碰到她的底线的时候,能果断出手,但是若他真的来欺她,她也不会容忍他。
容御丝毫想不到,他刚才情绪的变化,已经被沈梨定性为了精神病人,而且还是对她有威胁的病人。
“要不就别走了,容悦太小,万一在睡梦中着了风寒,就麻烦了。”谢景提议。
容御看她生气了,也担心她在路上出事:“嫂子,要不就听谢公子的,你和阿悦就在这里睡吧!我去拔些干草进来。”
他说着,生怕她会拒绝,就急忙出去薅草。
沈梨抱着容悦回了山洞,把食盒放在地上,又坐回原来的地方。
“生气了?”谢景问她。
“没有。”沈梨干巴巴的回答。
“可我看你分明就是生气了。”谢景差看着她的脸色:“你和你小叔子,好像相处并不融洽?”
“才到他们家几天,脾气不同,肯定不融洽,什么都需要磨合。”
沈梨试着替他开脱。
“我看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你们互相不信任,他根本不是真的把你当家人。”
“你别挑唆我们的关系!”沈梨打断他的话。
“反正你迟早要走,为什么不现在走?容御手里已经有了五十两银子,足够花上几年的,到时候他们也都长大了,你还担心什么?
要是真的相处几年,你觉得你还舍得离开吗?要是容御以后娶了妻,你觉得他妻子会容得下你吗?还是你会觉得容御会娶你?”
谢景依旧自说自话,丝毫不顾及沈梨的强烈反对。
“那是以后的事儿,想那么远干什么?”
“这些事儿,你迟早要想。”谢景仍然游说。
沈梨不说话了,她微微眯上眼睛,丝毫不理会谢景的嘟囔。
容御抱了一大捆干草进来,接着又走了出去,一会儿又抱了一捆进来,给她在山洞最里边铺了厚厚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