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安世道:“臣有一个办法,不出三月,便教这鞑靼人群龙无首,自相残杀,不……臣看……三月还是有些短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五个月吧。”
朱棣便奇怪地看着张安世:“张卿有什么办法?”
张安世却是警惕地看着周遭的百官。
这百官虽绝大多数人看不到张安世这猥琐的表情,可他所表现出来的迟疑,大家却是能有所感受的。
心里大抵是,入你娘,你张安世居然防贼一样防我们?
朱棣则道:“鞑靼内乱?这……真是无法想象,朕所预料的是……这鞑靼汗既是已磨刀霍霍,这就说明,他和他的亲信心腹之人,已经彻底的稳住了鞑靼诸部!否则,绝不会铤而走险,只怕张卿所言……未必能如愿。
世上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要真能内乱,那可就真的捡了一个大便宜了。
朱棣也不是莽夫,并不喜欢硬碰硬,毕竟硬碰硬就意味着损失,损失就是钱,无数的钱,打了水漂。
张安世没有多言,只是笑着道:“陛下不如交给臣便是……只是……臣能暂时节制一下礼部吗?”
“礼部?”朱棣皱眉,而后目光落在了礼部尚书郑赐的身上。
郑赐打了个哆嗦,立即露出不喜之色。
怎么感觉……好像有人盯上了他?
不会吧,不会的吧,这张安世要取我郑赐而代之?
他内心开始忧虑,随即便是纠结,只是此时陛下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却还是硬着头皮道:“臣……臣……若是安南侯……当真有什么神机妙策,臣甘愿让贤。”
“也没让你让贤。”朱棣听到了郑赐话音中的不甘不愿,怒道:“不过教你暂时听他的,你他娘的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东西?”
郑赐被骂得头也抬不起来,委屈巴巴地道:“臣万死。”,!
;“前……前日……”
朱棣却是怒了,绷起了脸道:“前日送来的书信,为何今日来奏?”
“这……”
郑赐苦啊,接到书信之后,他第一时间就觉得其中的内容可能比较敏感。
礼部除了礼仪之外,还有外交的事宜,若是这书信里有什么触怒了龙颜的话,十有八九,陛下就要抓他噼头盖脸地骂一顿。
所以他很犹豫,倒是希望,将这书信奏给文渊阁,让文渊阁呈上。
不过胡广和杨荣也不是吃素的,表示可以呈上,但是你是礼部尚书,毕竟负责了各国邦交的事宜,所以应该一起去觐见。
这一下子,郑赐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度日如年,也就在这会,恰好见陛下高兴,觉得是大好的时机,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赶紧进言。
朱棣似乎也知道郑赐的性子,对他的胆小,很有认识。
据闻在历史上,这郑赐是被吓死的呢!
郑赐乖乖地将早已预备好的书信奉上。
亦失哈转送朱棣。
朱棣道:“好歹也是一国之主,竟修书信来,呵……”
他拆了信,细细一看,随即脸上果然露出了怒容。
郑赐的判断是正确的,里头肯定没有什么好话。
却不想,朱棣语出惊人道:“朕要亲征。”
此言一出,殿中群臣皆是大惊。
兵部尚书金忠立即站出来道:“敢问陛下……”
朱棣知道他要问什么,于是将书信扬了扬,便道:“此信对朕甚为不恭,当然,朕大人有大量,自然不计较这些。可这鞑靼汗,却号称要集齐十万铁骑,袭我边镇……更是扬言,要先取辽东,再入喜峰口,与朕一决雌雄。”
这话说罢,朝中许多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