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羞耻心,咬牙切齿地道:“本宫要操练!”
“啊……不可啊,不可啊……”朱勇关切地道:“殿下您是千金之躯,来咱们这呢,只是走一走过场就行了。殿下在咱们的营里,就当这儿是东宫,把张?当是身边的宦官就好了。”
张?斜看一眼朱勇,不满地反驳道:“二哥,为啥俺是没卵子的,那你是啥?”
朱勇一拍他的脑袋,鄙视地看他一样道:“笨蛋,你添什么乱呢,这只是打一个比方。”
“那为何……”
朱高炽有很强的自尊心。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他本身就因为身体不便,幼时没有受到父亲过多的关爱,而被人所忽视。业
所以他既有天潢贵胃的骄傲,却又有着自卑!
因而,他愿意善待每一个人,想到有人为他受罪,便忍不住地觉得无法忍受。
于是他微微眯着眼睛,心里在这一瞬里有了某个决定,而后带着几分康慨就义的气势道:“队列的操练,本宫总是不能妥善完成,夜里的时候,你二人指点指点本宫。”
“啊……这……”朱勇被朱高炽突然认真起来的态度给整懵了,而后才道:“殿下……您真是……真是……这样的事,您也愿意亲力亲为,难怪大哥说,殿下是天下最好的姐夫,俺要有这样的姐夫就好了。殿下,俺能叫您一声姐夫吗?”
朱高炽:“……”
朱勇拍了拍胸脯,豪气地道:“殿下放心,这事包在俺们的身上,等用过了晚餐,俺们兄弟几个,亲自陪殿下好好地练一练。”
朱高炽胀红着脸,在这一会里,他好像……察觉到了自己似乎中了什么计谋。业
可虽是计谋,他却又觉得,这个圈套,自己非要钻进去不可。
于是,他索性不再多想。
到了晚餐之后,校场里空无一人,一盏盏马灯张挂起来,在这凄清的校场上,只有几道影子,被灯影不断地拉长。,!
棣眼中透出几分欣赏,深以为然地点头颔首道:“太祖高皇帝教育子女,也是如此。不过……他不似你这般,安排得这样周密。你好生教导他吧,他还是一个孩子。”业
张安世连忙说是。
朱棣又道:“太子现在如何了?”
这……
张安世面带犹豫。
实际上,他现在才没心思管姐夫呢,反正人送了去,他那三个兄弟能照着他的方法来干就行。其他的事,他也懒得去理。
现在他这个新的海政部尚书百废待兴,手头上不知多少人事任命需要处理,再加上新的部堂,也要赶紧构架起来,至于海政的事务,也要赶紧走上正轨,这桩桩件件的事,暂时来说,都比姐夫重要一点点。
朱棣神色间带着几分忧心,道:“哎……朕昨日做梦,梦见有猪入食槽,贪吃无度……以至猪圈坍塌,猪嚎震天。”业
张安世:“……”
即便是朱棣,虽不迷信,不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对这梦境的事,却是颇为看重的。
这个时代的人深信,梦境宛如是某种上天的征兆。
朱棣所言的所谓猪入食槽,贪吃无度,显然这个猪……可能和朱有关。
至于是哪一个朱呢……
至于猪入食槽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显然,这绝不是什么吉祥的征兆,只是后头的厄兆,朱棣不好继续说下去罢了。业
猪圈都塌了,这……猪圈既可类比于房子,也可以类比于某些东西,比如……江山社稷。
“陛下多心了。”张安世宽慰道:“素来梦是反的。”
朱棣道:“可能是朕多心,可细细思来,此梦实在教朕不安,可能是朕老了吧,年纪大了,就不免多心,这多心……其实就是担心罢了。”
张安世看着朱棣的样子,心头软了几分,道:“姐夫那边……”
朱棣摆摆手,没有让张安世说下去:“你尽力而为吧。”
“遵旨。”
朱高炽入营,原本以为自己会节食。业
可很快却发现,他竟是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