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道:“陛下想查什么?”
朱棣立即道:“各家王府,难道都没有什么过错吗?侵占民田,强抢民女,无故杀人,这些都没有吗?”
张安世道:“这……臣这就去办。”
朱棣突然道:“还有私造铠甲,私自铸钱……甚至是……谋反,这有没有?”
“陛下……”张安世苦笑着道:“陛下的意思是……”
朱棣的脸上透着几分焦躁,道:“没让你将他们置之死地,可至少也要吓唬吓唬他们,等他们惶恐不安了,自然而然也就乖乖地就范了。移藩是国策,怎么能容他们这样闹腾?”
张安世想了想,道:“陛下……说到底,是大家没信心,现在的当务之急,该是给他们信心?”
朱棣那沉着的眼眸,顿时亮了几分,忙道:“你有办法?”
张安世道:“呃……有是有一点。”,!
若是怠慢,少不得父皇要生气。”
张安世低声滴咕道:“陛下心里却惦记着将这皇叔赶出去呢。”
朱高炽立即道:“这是什么话!这……这……越是因为父皇为了江山社稷,要移藩,我们才要以礼相待。”
张安世这时才醒悟了什么,忙道:“姐夫说的对,做最狠的事,说最漂亮的话,幸亏姐夫提醒。”
朱高炽没再说什么。
过不多时,便见一支人马来了,于是有宦官先行上前,和对方的车驾说了一通之后,很快,那周王朱橚便下了车驾。
朱高炽和张安世则一前一后地迎接了上去。
朱橚和朱棣长的确实有些相似,只是朱棣粗犷,朱橚儒雅一些。
他和太子彼此见礼,语气很随和,询问太子的身体可好,又问朱棣的身体如何。
朱高炽和张安世一时哑火。
藩王询问皇帝的身体……
这……怎么接?
朱高炽道:“父皇身子尚好,有劳皇叔记挂在心上。”
朱橚道:“听闻皇孙已懂事了,他的身体……”
朱高炽:“……”
张安世急了,道:“哎呀,周王殿下,外头风大,还是进城再说。”
朱橚瞥了一眼张安世,见张安世也穿着钦赐的蟒袍,便澹澹道:“本王见你眼生。”
张安世道:“下官张安世……”
“你就是张安世?”朱橚一脸惊讶的样子。
这让朱高炽担心起来。
张安世也不禁警惕起来,他得罪了很多人,所以外头的人,都在传他的坏话,一般不了解他的人,往往会被这外间的人云亦云所迷惑。
张安世干笑着道:“见过周王殿下,久仰殿下大名。”
周王朱橚却是一下子一手拉住了张安世的手,一手拍着张安世的手背道:“本王也久仰你的大名啊,威国公医术高明,谁人不知呢?听闻你有起死回生之术,本王早就想要来请教了,哈哈……来人,来人……”
跟随他的宦官便躬身上前。
“取本王修撰的书来。”
宦官很熟稔地取下一个包袱,这包袱里有数十本书。
朱橚取了其中一本,递给张安世,边道:“威国公看看,这是本王拙作,不堪入目,请威国公一定不要客气,定要好好斧正。”
张安世低头一看,却见这书皮上写着《袖珍方》三个字。
这朱橚原来本也是有雄心壮志的人。
不过建文皇帝登基之后,治了他的罪,将他囚禁了起来。
此后朱棣靖难,自然又将他赦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