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陵自己也觉得奇怪起来,忖道:“在这等紧张的形势之下,我怎的反而惹起了满腔欲念?我应当集中注意力,以便应付任何突变的局面才对呀!”
一念及此,顿生警惕之心,当下停住脚步。
徐小芸以为他有所发现,骇得面色苍白,身子直向他挨挤,微微颤抖。
薛陵可以感觉到她那滑腻丰满的肉体所散发的热气,同时他更深知她在外衣之下,并无其他衣物。
他皱皱眉,说道:“徐姑娘,别怕,就算是那恶魔在此,也不能伤你一根毫发。”
徐小芸道:“您不是发现了什么迹象么?”
薛陵道:“没有!我只是考虑一个问题。”
徐小芸放心地吁一口气,此时薛陵已缓缓向前走,她也就开步走去,眨眼间已到了那树荫下,但见黄忍像木头一般站看,赤身如故,形状甚是不雅。
她这时才真真正正的放宽了心,道:“老天爷见怜!这厮已被法水毁了脑子,再也不会恢复神智了。”
薛陵漫应一声,道:“这儿可算得是大洪炉地区么?”
徐小芸讶道:“当然啦!虽然离中心区还有一段的路程,但这儿比中心区更热。凡是大洪炉的边缘,莫不如此。”
薛陵道:“你能不受炎热影响,是也不是?”
徐小芸道:“是的!但别的人如阿章他们就不行了,他们一到了这里,不久就昏迷过去,再回醒之时,一方面感到干渴无比,另一方面又欲火焚心,陷入半疯狂状态之中,所以到了前面的奈何洞,就会拚命饮下法水,变成了真真正正的行尸走肉。”
她转眼盯住他,又道:“您竟不怕此处的炎热,实在使我万分佩服。”
薛陵道:“不!我也大受影响,现下既知其故,便可以安心了。”
徐小芸道:“我可看不出您受到什么影响,您可是觉得头晕或者不舒服?”
她显得那么关切而又害怕,自然这是因为薛陵如果觉得不舒服,将削弱了他的战斗力,以致不能出手应付敌人,她焉能不深感惊惧?
薛陵为了避免她对自己失去信心,所以坦白的告诉她道:“我既不头晕,也没有不舒服的现象,只不过感到欲念很强烈,而且是时时如此,并非一下子就过去了。”
徐小芸不知不觉挨贴得更紧,似是暗示他可以随时下手,大快朵颐。
薛陵并没有反应,继续说道:“我以前也曾碰到过相似的情形,欲火有焚身之势,但一念之间,便抑制住了。”
他记起了那一次在中牟县白英的家中,躲避天下武林高手围捕之时,匿藏在白英房中的暗道中,耳中听到了朱公明和白英欢会之时,种种摇荡挑逗的声音。
他单凭声觉,已知道白英实是天赋异禀,所以朱公明才会那么迷恋。他也因而对这一方面的情事,懂得了很多。
他望一望徐小芸,但觉她在暮色之中,更为美丽诱人。
当下又道:“实不相瞒,我感到你在我身边,使我时时有不能自制的危险,这真是十分奇怪之事,一往我总是一经决定怎样做,就不会改爱。但此刻却不能这样。”
徐小芸泛起欢容,道:“虽然这是酷热的影响,但妾身仍然觉得很高兴,假如您喜欢的话,爱怎样做都行,贱妾决不反对。”
薛陵大吃一惊,一时之间,瞠目无语。
他受惊之事有二:一是她这样出乎自愿的奉献,如何对得起阿章?假使是被迫,自然无话可说。
第二点是她既然表明了任君采撷的态度,诱惑力就加强了不知多少倍,以薛陵这种男人,假如认为有被拒绝的可能之时,一定十分顾忌而抑制看自己。但既然对方毫不设防,欢迎侵占,少了一层顾虑,情势当然大不相同了。
这是他吃惊的两大原因,他暗自忖道:“我如今不比从前,纵是破了童身,也不会影响武功。再者,以她来说,既非处子,又不是有夫之妇,谈不上有伤阴德的问题,因此,我尽可以占有她,好好享乐一番。”
转念又想道:“不行!我已和阿茵、小容订了白首之盟,如何能在行将成亲以前,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
这个反驳的理由,十分软弱无力。只因在那个时候,社会上的道德观念,对男人十分纵容。甚至娶亲之时,连陪嫁的丫头也变成了丈夫所有之物。换言之,男人完全不负贞操的责任。只要对象不损阴德,即可公然为之。
薛陵总算与凡俗之人不同,所以觉得这样有点对不起齐茵和韦小容。但事实上这个想法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