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夫人道:“这就得瞧他的运气了,上次你爹爹入府之后,耗费了六个时辰打坐练功,以便恢复气力,谁知六个时辰过后,别府内十分昏暗,虽然你爹细细搜索,但时间太短,兼且视力受到限制,终又空手而归。”
十方大师忽然插口道:“薛陵,你听了以前这些经过,当可知道实是万分危险,假如老衲和你岳母两人合力仍然不能推开石门放你出来,那是必死无疑,又假使你在别府内,陷失于阵法之中,过了时限,我们无从援救,那也是非死不可,因此,你不妨多作考虑,始行决定。”
薛陵沉吟忖想,没有立刻回答。
韦小容忽然道:“那么等三日之后才回答吧!”
十方大师举手作势送客,口中道:“就这么决定,你们多商量一下,反正事情不急在一时,不过一经决定,薛陵就得下十天八天苦功,把别府地形图研审精熟,免得到时迷失在阵中,误了出府时限。”
薛陵随同韦小容辞出来,回到庄屋,韦小容跟到他房间,恰好许平出去狩猎,没有旁人在侧。
韦小容道:“你心中可有了决定?”
薛陵摇摇头,道:“还没有。”
韦小容道:“我却主张你不必冒险,照我的估计,以你的天聪,苦练上一年时光,应该可以跟金明池决一胜负了,纵使仍然不行,我还可以出手助你。”
薛陵道:“你觉得入探别府很危险么?”
韦小容道:“当然危险啦,如若不然,爹娘早就让哥哥去碰运气了。”
薛陵道:“说不定到时我和你哥哥一齐进去。”
韦小容突然大喜道:“有了,你不妨碰碰运气,反正我也跟你进去,我们要死就死在一块儿,这样我就不必耽心害怕了。”
她说得异常诚恳真挚,欢容满面。
薛陵心中大为感动,想道:“她与我到底会不会当真成为夫妻,还是未知之数,却已甘愿与我同生共死,唉!此情如何能淡然视之?”
这一天,韦小容不离薛陵半步,谈谈笑笑,过了一天。薛陵可就发现韦小容实在是个天真纯洁的女孩子,而且十分真率,没有许多做作。
许平一点也不知道这些大人们发生了许多事情,他在韦家庄结交了几个少年,终日驰马行猎,倒也快活。
这三日时光,在薛陵感觉中真是过得太快了。
只因韦小容整日陪着他,曲意承欢,深情款款。使他真有不知人间何世之感,而最近以来,他心灵上的负担太过沉重,一旦暂获解脱,又有玉人相陪,自然只恨时光过得太快。
第三日的黄昏,薛陵又在精舍中谒见十方大师和韦夫人。
十方大师问道:“你想妥了没有?”
薛陵恭容道:“晚辈已想过了,只要别府石门能开,一定不辞危险,进去探看。”
十方大师露出稀有的笑容,道:“好!有志气,那就这样决定了。”
韦夫人道:“我早就瞧出他是个铁铮铮的人物,必定不会畏惧艰险。”
韦小容道:“好教爹娘得知,女儿也决意随阿陵进去。”
韦夫人神色如常,十方大师叹一口气,道:“那有这么如意的算盘,假如可以同时进去两个人的话,你哥哥便不致于落空了。”
韦小容讶道…“为什么只容一个人进去?”
十方大师道:“那别府的石门,沉重万分,我和你母亲合力,也不过推开一线而已,薛陵须得拿捏时间,勉强挤了入去,石门紧接着就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