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是嫡长子,家里的爵位不能继承,却要独立支撑一个家族的兴衰,她觉得对儿子不公平。
她试着和秋袤商量:“不然将来再生了儿子才提这个事吧?长子继承家业理所应当,次子不能继承家业,去继承钟家的香火,反而是另一条出路,这样兄弟俩比较不会有想法。”
秋袤异常坚定:“我曾在师父灵前发过誓,也和陛下、阿姐商量过,原该是第一个孩子就姓钟的,因小鱼是女儿,不合适,因此就没提。”
她心疼孩子,更觉得将来长子长大,一定会怪父母、嫉妒兄弟,必将母子、父子、手足失和,坚持不肯答应。
秋袤认为她的担心根本没有必要,坚持一定要这样做。
他等了她半个月,她始终不肯点头,他便瞒着她悄悄把这事儿禀告给帝后,把孩子记在钟南江名下为孙,起名为钟一。
“一”字是取道家中“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的意思,希望长子能继承钟南江的衣钵传承,把苍山钟氏发扬光大,成为一代名儒。
因她还在做月子,他便有意瞒着,直到孩子百日宴那天,帝后亲临,当众给这孩子封赏,公开让这孩子继承钟南江的爵位与衣钵,她才知晓。
当此时,一切已成定局,不可挽回。
宾客羡慕她,说她生的长子是侯,将来再生一个还能继承秋家的侯爵之位,一门三父子俱是侯爷,实在是让人羡慕。
也有人看不起她和秋袤,说他们夫妻为了争夺钟家这个爵位,真是想尽办法,脸都不要了,难道苍山钟氏已经灭族了,找不出族人来了吗?
她默默忍受,强颜欢笑,心里却是难受得很。
她第一次见识到了丈夫的强势。
想来也是,秋袤能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孱弱少年,一直走到现在,成为权势滔天的秋侯爷,又怎么可能不强势?
若不强势,他早就被那些人吃干抹净,渣渣都不剩了。
帝后不知真情,一直在夸她贤明大度;娘家并不认为秋袤做错了什么,反而为孩子们有了远大的前途而沾沾自喜。
她就连诉说的地方都没有。
秋袤对她和孩子们仍然温和体贴,对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疼爱,悉心教导,并没有偏爱谁更多一点。
他知道她不高兴,千方百计讨好她,带她去庄子里游玩,陪她骑马射箭,甚至在出公差的时候以权谋私,悄悄带她出门散心。
时间可以抹平有些事情,她渐渐地原谅了他。
钟一满周岁之时,秋袤升迁为户部侍郎,以他的年龄资来说,这个年纪能做到户部侍郎非常显眼。
但因他实在太过能干,立下功劳无数,旨意下达之后,竟然无人质疑,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做了户部侍郎的秋袤更忙了,南方原属东岭的地方发生暴动,经查是茶政执行出了问题,地方官胆大包天,勾结当地士绅盘剥茶农。
茶政是皇后和秋袤主导改革的新茶政,南方还不曾安定,出了这种大事,秋袤理所当然要去灭火。
他被派往南方,前途未卜,危险重重,临行前他留了遗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10章 遗书引发的风波
秋袤就像一个多言多语的老头子,他絮絮叨叨地把家里的财产交待了一遍,再把什么人可信,什么人不可信,和帝后打交道需要注意什么都告诉了姚静宁。
他安排了她和孩子们的退路,告诉她,他若不幸,她可以改嫁,嫁给自己喜欢的、并且对她好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干涉她的决定,包括皇后和她的父母。
末尾大大方方交待她,每个月不要忘记给铃铛胡同的两个吕家孩子拨付生活费和私塾费,若是有空,心情好,可以去看看他们,关心一下,将来也是孩子们的善缘。
遗书并不是当面交给姚静宁的,而是在秋袤走了三天之后,才由管家交到姚静宁手里。
姚静宁看完遗书,瞬间泪崩。
她不知道是该觉得这个男人太过周到体贴,把所有一切该想到的都想到了呢,还是该觉得他太过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