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四个人分两班看着那,一个刑余之人,跑不了。”
“也对,我这几天染上倪新疑神疑鬼的毛病了。晚上有事吗?没事一起吃饭吧,前天我从南京带回来一只桂花鸭,我记得你那里还有日本清酒,别忘了带过来,倪新说他忙完了也来蹭饭。”
九月十四日上午七点刚过,刘泽之在办公楼门口碰到了驾车来的叶时文,他笑道:“叶先生,你怎么来了?”
叶时文神情中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焦虑:“刘秘书,我是来找李主任的,先和你说说也无妨。你不是让我把这两个月的账目整理一下,仓库里的存货也盘点清楚,然后再和你商量出货的事吗?”
“是啊,你不是说今天下午才能有眉目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出什么事了?就在院子里说吧,平川君已经到办公室了,不太方便。”
叶时文叹道:“今天早晨六点,南京财政部的欧阳,你认识的——”
“我知道,就是那个对李主任挺巴结的大胖子,稽查处的。”
“就是他,给我打来了长途,说是有人举报意诚商贸公司走私军用原材料,财政部准备派人来上海稽查,让咱们早点做好准备。”
刘泽之骂道:“财政部这帮王八蛋,也太不像话了吧?明目张胆的报复啊,76号是在执行公务,再说那个叫韩瑞天的,不是没弄死他嘛,不就是丢官抄家,坐几年大牢的事吗,至于吗。”刘泽之心道周成斌的动作很快啊。
十二号刘泽之去意诚商贸公司和叶时文对账,提起过韩瑞天的事,叶时文心道难怪人人都说76号霸道,丢官抄家坐大牢,还想把人家怎么着?难道没要人家的命,就算是莫大的恩德了?明目张胆的报复?人家不该报复啊?唉,千万别把自己夹在中间,当了炮灰。他陪笑道:“先别说这些了,刘秘书,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做不了主,要听主任的安排。呵呵,瞧你担心的样子,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吃早点了吗?没吃先去食堂吃点。”
“谢了,我没胃口。”
“那就走吧,到办公室去等李主任。”
八点整,李士群来到办公室,见到叶时文,也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进来说吧。”
十几分钟后,李士群摁响了叫人的铃声,刘泽之赶紧走了进去,李士群说到:“时文都对你说过了吧?其他的货物还罢了,那批军用钢锭赶紧出手,别再为一点蝇头小利,讨价还价的耽搁下去了,答应武汉那个掮客的价格。”
刘泽之答道:“是,出手了也好,算起来也有快三倍的毛利了。”
李士群命令道:“运输应该是咱们负责吧?你带着时文,去见见黄金龙,借他的船,途经南京、芜湖、九江,给买主运到武汉去。”
刘泽之笑道:“那个黄金龙,上次您放了他一马,也应该给他个回报您的机会了。为了安全,属下跟船押运吧?”
“不必,一去一回时间太长,你离开太久会引人瞩目。你安排好了,让时文跟船押运即可。”
刘泽之答应着:“是,要是您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告退。叶先生,咱们这就去吧。”
刘泽之忧心忡忡,周成斌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李士群不让他负责钢锭的运输,更糟糕的是还指定要用黄金龙的船。经过上次的事,侥幸逃过一劫的黄金龙吓破了胆,对李士群巴结逢迎唯恐不及,绝不敢再玩什么花样。
他必须尽快见到周成斌,向他通报这一最新情况,郭烜的悲剧绝对不能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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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义不容辞(上)
上午十点,叶时文开着车,和刘泽之来见黄金龙,道明来意,黄金龙忙不迭的答应:“好说好说,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李主任的仗义回护,这是李主任对我的信任,看得起我黄某人那。”
“黄老板误会了,叶先生虽然是李主任的内亲,这件事却和李主任不相干,是叶先生自己的事,我只不过因为有幸和您相熟,从中牵个线罢了。”
大家心照不宣,黄金龙哈哈一笑,答道:“刘秘书说的对,黄某失言了。我马上通知他们把船简单检修后开到旭日码头,明天就可以抵达上海,随时可以出发。是用原来船上的四个人,还是你们从新雇人,请刘秘书示下。”
刘泽之转头问叶时文:“叶先生,你看哪?”
叶时文想着这个姓黄的对李士群很恭顺,时间这么紧,再找人也是麻烦,笑道:“黄老板的船,自然是用原来的人最顺手,不过实在是太麻烦您了。”
“哎,都是一家人,叶先生您就别客气了。明天您到旭日码头找汤老大兄弟,我会提前交代他们的。”
说完正事,刘泽之婉拒了黄金荣共进午餐的提议,起身说道:“诸事拜托,黄老板,公务在身,不敢久留,刘某告辞。叶先生,我们走吧。”
二人走+无+错+小说 M。quLeDu。Com出黄公馆,途中,刘泽之说道:“十一点多了,路上找个地吃饭,吃完饭分头走,不用送我了,我雇个三轮回去就行了。你赶紧回公司安排,记住:明日入夜装船,然后马上出发。”
叶时文客气道:“还是送你回去吧,再忙也不急在这一会。装船的事你放心,当然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动手。”
刘泽之笑道:“也不单是为了赶时间,你总在76号出入,不好。”
叶时文这才明白过来,答道:“你说得对,是我疏忽了,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刘泽之笑笑,说道:“出发前如果有人检查,你先给他出示市警署开具的通行证,如果还是不放行……我估计很有可能就是76号的人,原因你就别问了,你给我打电话,我来处理,别惊动李主任,主任不方便直接出面——停车,就在那家素菜馆吃饭吧,这几天胃口一直不好,你把车停在拐弯那棵大树下面,我先进去了。”
叶时文停好车,走进餐厅,刘泽之已经坐定,一边喝着大麦茶一边点菜。匆匆吃完午饭,二人分头离开,目送叶时文开车走远,刘泽之来到拐弯处一家咖啡厅,很快,周成斌也走了进来,刘泽之说道:“我只能在这里停二十分钟,让你不幸言中,李士群不让我插手军用钢锭装船运输的事……”
刘泽之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周成斌安慰道:“别着急,我早想到了,你不介入,也就没有了嫌疑。明天午夜装船,远东号,走芜湖、九江,去武汉,搞清楚这些你的责任已经尽到了。我提前做了安排:我准备调换那批用木板做包装的钢锭,葛佳鹏现在正在带人把金砖伪装成钢锭,明天午夜……应该来得及。”
刘泽之长出了一口气,周成斌的从容淡定让他心里有了底:“太好了,可是黄金和钢铁的重量不一样,你确定没有破绽吗?”
“放心吧,葛佳鹏的功力的确能和他的师父叶君远分庭抗礼,金砖的体积小,他用石膏等材料伪装后,重量完全一样。黄金荣的远东号上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