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看到他一副乱七八糟的短发,她伸手指了指身后的两道菜,不客气地指挥人做事,“先去洗手,然后把菜端到餐桌上。kenyuedu”
贺湛笑着答应,“好。”
再简单不过的对话,他却听出了家常的味道,他母亲经常这样和他父亲对话,他当时没有什么感觉,这些类似的对话从小听到大,此刻他却觉得非常温情。
佟月听到了他低沉的笑声,不知道他暗自高兴什么,她把目光落在手里的平底锅上,继续煎饼,一张饼肯定不够,飞机餐那么难吃,老王离开前告诉她,少爷这几十个小时内就没怎么吃过东西。
曾经两人坐在一起吃饭一向秉持食不言的原则,今晚贺湛率先破例,他先夸赞了佟月的厨艺越来越棒,之后还问她厨房里缺什么让她和老王讲,老王会找人帮忙添置。
佟月颇不习惯他今非昔比的模样,一时吃不消他的殷勤,她一直忍受到吃完了晚饭才搭腔,“不用问我,我不关心,明天送我去高铁站,我得回去了,我还得帮我邻居家的小孩补习英文。”
贺湛愣住,他早料到她不会一下子就接受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要回东阳,他很想多留她几天,奈何找不到硬气的理由,“好,明早我送你回东阳。”
佟月见他没有刁难,难得赏给他一个笑脸,“我吃饱了,我去楼下散步,碗筷你搁桌上,回头我来收拾。”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她就拿着钱包走向门口,很快消失在贺湛眼前。
贺湛还没有吃饱,奈何对着一桌子菜没了胃口,他把碗里的粥喝完,又把盘子里余下的饼全部吞下肚,然后抽出纸巾擦嘴,离开餐桌去书房。
佟月回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她去附近的超市买了贴身内衣,她出差带的衣服都还没有来得及换洗,在戴淘家住了一晚,洗的贴身衣服还没有干透,星月公寓这里已经没有她的衣物,她只好下楼去超市买现成的。
她把东西拿到客房,经过餐厅发现餐桌已经被收拾干净,她脚步一顿,奇怪地扬眉,贺湛收拾的?她有点不大相信,这个男人可是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贺家大少不会做家务活很正常,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她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沙发上,转身走向餐厅,伸手摸了摸桌面,很干净,也没有难闻的油腻味道。她脚步一转进入厨房,厨房也被收拾得很安静,就连锅都洗干净了。她打开消毒柜,晚上用的餐具全部搁在里面呢。
奇迹。
这男人不会是让老王上来收拾的吧?
她呵呵一笑,管它呢,收拾了就好,省得她动手。她离开厨房,拿起外间沙发上的袋子走向客房,发现客房的床上没有被子,她走到衣柜那里,打开柜门,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以往他们例行欢爱后,两人都是各睡各的,贺湛有轻微洁癖,他会主动跑去睡客房,因此客房这里常年备着替换的床单与被褥,只是此刻这些东西都跑去哪里了?
“不用找了,老王帮我都拿去送洗了,今晚你睡主卧,我睡沙发。”
房门口传来贺湛的声音,佟月转身看向他,刚想要说话,目光一顿,瞥到他裹着纱布的手指头,她拧眉,“你手怎么了?”
贺湛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脸色有些尴尬,“没什么,洗碗时手滑打碎了一个盘子,不小心被划伤了,幸好家里还有急救箱,我自己包扎了。”
真的是他洗碗的?
佟月关上柜门,抬脚走向他,像是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你今天转性了?怎么跑去洗碗?我不是说让你留着给我洗?”
“你做了晚饭,我洗碗,很公平。”贺湛没有多说,佟月不是那种容易被温情攻陷的女人,他多说会多错。
佟月呵呵一笑,让从来没有家务活经验的贺大少洗碗还真是她的荣幸,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他想要靠这个博同情分可没用。
她抓住他的手,解开了他胡乱包扎的纱布,她撇了撇嘴,就知道他没仔细处理好,“走吧,你这包扎得不行,太随便了,我箱子里又药,急救箱里的外伤药应该过期了。”
贺湛立刻反手握住她松开的手,多久了,他没有握住这双手了,手心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细腻,但是熟悉的感觉还在。印象中,他很少握她的手,即使床笫之间最亲密时,他也不曾握住她的手,好在,现在还不晚,他还有机会。
佟月冷不丁被他握住手,脚步一顿,她回头看他,挣扎着要抽走,奈何被他紧紧握住,她没好气地瞪着他,“别想趁机揩油,不然我今晚随便找一家酒店住下。”
“抱歉,一时情难自禁。”贺湛闻言,连忙放开,跟着她走向客厅。
佟月哼了一声,见鬼的情难自禁!
花了五分钟,她给他的右手中指重新涂抹药膏包扎了一遍,“三天内别碰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