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能气,也没必要气。
他的这条路,已经走的比想象中顺畅许多了。
或许,正因为他太顺畅,臣子们才不甘心。
本来,在巳时,他就已知晓母后回宫。
可偏偏被臣子们在文华殿拖到了未时末,才脱身。
可气的是,他还管了那些找茬儿臣子的午膳。
“母后。”
朱祁钰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平常。
但荪歌还是一眼看穿了朱祁钰的低气压。
很正常,做皇帝,哪有不憋屈的,尤其是还想着做一个有作为有名声的皇帝。
君臣的交锋,就像是大自然的风,从年头吹到年尾。
有时大,有时小,有时藏起来憋个大的。
荪歌并没有着急戳穿朱祁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杭贤妃新煮好茶,你就来了。”
“吾儿,还是这么有福气。”
杭贤妃弯弯嘴角,依次给荪歌,朱祁钰,汪皇后斟茶。
朱祁钰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一本正经“母后身子可大好了?”
没错,荪歌出宫这段时日,以身体抱恙为理由谢绝了所有人的请安,唯有汪皇后时常侍疾在侧。
“自是大好。”
“吾儿开心否?”
荪歌也在顺着朱祁钰的话打哑谜。
“有喜,有忧。”朱祁钰坦然道。
他虽知晓母后本事不小,但难免还是会担心。
担心事不成,露出马脚,后患无穷。
更担心母后远在京外的安全。
朱祁钰对着朱见济招招手,朱见济顺着荪歌的腿爬下来,踉跄着有惊无险走到朱祁钰面前。
荪歌起身,索性将固安也塞在了朱祁钰怀中。
朱祁钰和固安大眼瞪小眼。
固安扁扁嘴吸了吸鼻子,扭头可怜巴巴的看着荪歌,小手张开,无声的表达自己的诉求。
朱祁钰摸摸鼻子,他这是被自己的嫡长女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