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养得当依旧白皙光滑的手背上条条青筋暴露,仿佛再稍稍用力就会把扶手扭断。
“立新君?”
“那陛下呢?”
“就不管了吗?”
孙太后紧紧咬着牙关,双眼不自觉地瞪大。
“管,必须得管。”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京师无恙,陛下才会无恙。”
于谦上前两步,站在王直身侧,斩钉截铁道。
孙太后看着群臣乌泱泱,不约而同低垂着头,看似恭敬,实则胁迫。
她堂堂太后,天子亲母,被臣子威胁。
实在是可笑至极。
孙太后侧眸,看向端坐着,淡定从容,似是胸有成竹的朱祁钰,嘴唇轻启,低声道“哀家的今日又何尝不会是郕王的来日。”
奴大欺主,臣强压君。
倘若没有土木堡之变,没有祁镇叩宣府城门,让天子威严扫地,这些臣子敢这般大不敬吗?
朱祁钰眉心一跳,将这句话记在了心中。
他要做的是大明的英主,而不是群臣手中的傀儡。
想到这里,朱祁钰对着孙太后微微颔首。
孙太后收回了视线“立新君可以!”
“只是不知各位大人属意的新君是谁?”
“皇长子吗?”
孙太后明知故问,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不少臣子色变,文华殿有短暂的喧哗。
“太后娘娘,自古主少国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更遑论正值家国动荡之际。”
“如今,需有长君,方有力挽狂澜的可能。”
“还恳请太后娘娘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允许臣等所求。”
“臣等,请立长君。”
三言两语间,请立新君,已经改为请立长君。
饶是孙太后已有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身体发凉。
以王直于谦为守的群臣如此正大光明的提出,就没有留退路。
“长君?”
“你们选定的长君是郕王殿下吗?”
“为了大明,哀家可以大公无私委屈陛下,但哀家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