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这就是荪歌的自问自答时间。
在一旁的项羽,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
项羽:师父开心就好。
冷漠脸!
“既然你已经欢喜雀跃心甘情愿的接受了,那为师还有几点要嘱咐。”
“在你摆摊时,你就只是为生计奔波的小商贩,不是项氏子弟,更没有万夫莫敌之勇。”
“你不可出言讥讽,不可暴躁动粗。”
“顾客是你的衣食父母,你没有傲慢的资格。”
“你要想想那些忧心于衣食温饱的小商贩是如何做的。”
越听,项羽的脸越黑。
哪怕是随着叔父逃亡在外,他骨子里都有贵族的矜傲和高贵。
甚至觉得吴县那些所谓的贤士大夫能爷爷叔父相交,是那些人的运气。
好歹,叔父打交道的都是些体面人。
而他如今竟然要卑躬屈膝陪着笑脸与那些底层的百姓,甚至是地痞流氓打交道了吗?
“师父,君临天下也不必如此的自降身价自甘堕落吧?”
项羽不理解,便也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口。
十岁前,他是楚国贵族。
十岁后,国破家亡,但他也在家中长辈的教导下时刻谨记着项氏一族的荣耀。
贵族,怎能主动入泥潭。
荪歌挑挑眉,冷淡的笑了笑“自降身价?”
“你来说说,你是什么身价?”
“始皇帝建立统一的大帝国,实行郡县制,权力收归中央,所谓的贵族就不复存在了。”
项羽脸涨的通红,怒瞪着荪歌,可偏偏喉咙就好似被湿棉花堵住了一般,半晌才颓然道“逃犯。”
他现在是逃犯。
荪歌并没有安抚项羽,而是继续声音冷冽道“人走茶凉,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垂髫小儿都懂,你不懂吗?”
“难不成你要揣着那份已经被踩在脚下的尊贵,自以为是一生吗?”
“那始皇帝也不曾这般屈辱啊。”项羽不服气的叫嚣着。
荪歌的眸光暗了暗,叹了口气“不曾吗?”
“秦庄襄王质于赵,始皇帝生于赵,从出生开始就摆脱不了在赵国为质的命运。你当真不知质子处境吗?”